“你们起身吧,若此事并非画儿所为,我自会还画儿一个公道。”老夫人若有似无瞥了一眼不言不语的楚侯爷,眸色骤然凌厉几分,狠狠道,“不过这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温儿的落水和画儿有撇不开的关系,就别怪我心慈手软了!”
大夫人拉着脸色难看的楚知画落座,眼瞧着楚知画还欲辩解,赶忙暗中使眼色。
楚知画低眉顺眼,敛去眸子里氤氲的戾气,双手发狠的揪着纱裙,好你个楚知温,先前故意将脏水泼到含翎身上,有意让她成为众矢之的,逼得晋王违心惩处含翎,却转身又老夫人跟前告她的状,看她面上疯癫痴傻,心底可跟面明镜似的。
思及此楚知画心生疑虑,楚知温心智不全断不可能做出如此两面三刀之事,若是楚知温有那慧根也不会落到连下人都能欺负她的地步。
难不成是嫣红那个丫鬟从中作梗?又或是楚知温忽然间清醒了
楚知画暗暗一惊,此时再也坐不住了,不顾大夫人的阻拦,撩起裙摆扑通一下跪在老夫人跟前,波光潋滟的杏眸里噙着泪水:“外人搬弄是非也就算了,连奶奶也不相信画儿吗?含翎加害姐姐的事儿已是闹得人尽皆知,不如奶奶将那挑拨离间之人叫出来,咱们当场对峙。”
伶俐跟着跪下:“老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与嫣红未照看好二小姐,才使得含翎有了可趁之机,这一切与四小姐无关呀!”
“画儿!不可胡闹!”楚侯爷无关痛痒地呵斥,眼神却时不时瞥向座上的老夫人,只见老夫人一手撑着头,闭目养神,似是不想再听他人的话。
厅堂内檀香缭绕,炭火烧得很足,外头是斜风细雨吹动着树枝的声响,周遭的气氛压抑至极,好似那沉甸甸的乌云笼罩在头顶。
良久等不到老夫人回应的楚知画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跪,浓烈的不甘与屈辱却犹似毒药般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用哭腔朗声道:“可是姐姐在奶奶那儿搬弄是非?我不知姐姐到底是何居心,只求奶奶一视同仁,咱们都是爹爹的女儿,难不成奶奶还要差别对待吗?”
大夫人上前心疼搂着泪如雨的楚知画,一时没忍住有泪水在眸里打转:“温儿那孩子确实让人心疼,可这不是她能胡作非为的理由,老夫人一味偏向温儿,未免对其他孩子也太不公平了些。”
老夫人疲惫靠在座上,单手撑在额前,大半张脸都隐藏于阴影之中,众人看不清老夫人此时的表情,却能觉察出那紧绷成弦的怒气,大夫人母女俩步步紧逼的态度让老夫人心生怒意,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她们。
罢了,等将军府那俩孩子来了,所有谜团自会迎刃而解,
“奶奶,您打算一直护着姐姐吗?纵使她平白无故诬赖我,甚至想利用奶奶借刀杀人欲除掉我和娘”
“画儿!”楚侯爷大惊失色,忙打断楚知画的话,这话太严重了,若是被那维护大夫人的皇后娘娘听了去可了不得。
“楚知画,说谎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一道冷冽的声音破空而来,熟悉的音色让众人纷纷回头瞧去,“你可真是健忘,不久前才同丫鬟将我骗到湖边推了下去,转眼便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口口声声称我诬陷你”
只见大步跨进来的楚知温简单绾了个发髻,身着鹅黄色的薄罗长袍,双眸似水,却有着淡淡的冰冷,嫣红忙将纸伞收起,跟随在楚知温身旁。
所有人皆是震惊地看着楚知温踱步至老夫人跟前,微微屈膝行礼,烛光映照得她面若芙蓉,一双桃花眼潋滟流转,却又凛然生威,哪儿还有往日痴傻的样子?
楚知温冷然一笑,转身瞧向震惊至极的楚知画,唇绛一抿,眉宇间骤然升起凌厉之色:“最初我与韩大将军府里那兄妹俩在一块儿,你声称奶奶派人来找我,将我骗了去,又联合伶俐推我下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