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下午是要做手术么?”
我问:“真的保不住了吗?”
护士说:“失血过多,都流出黑血块了,绝对不可能保住了。”
我按住即将跳碎的心,站起来随她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咨询了一系列病情后,开了一摞单子。赵立影陪我跑上跑下的做各种检查后,我觉得自己快被累流产了。
躺在手术台之前,我发了一条消息给耗子,我怕自己醒来会受不了。虽然身边有个赵立影,她只会给我添堵。
中午的梦里,处处都是废墟,遍地狼藉。我知道是在梦里,可我不知道梦里的我是在哪里。
一个小小的婴儿在不远处“哇哇”啼哭,我跑过去,想抱起他,却怎么也抱不动。我脱掉外衣,把他包裹住,告诉他,不要哭了,妈妈带你回家。他不哭了,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我,那是一双少儿版的前夫的眼睛,明亮,却没有温柔。他看得我好冷!真的好冷!如当天狠心的他一般。
有人在拍我的脸。睁开眼看到大夫时,只觉得又一身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
她说:“手术很成功,自己下来去旁边输液吧。”
我从手术台上下来,走到输液室,室内四张床,只有一个空位,我躺了下来。
护士给我端来了红糖水,胃里好空,我接过来一口气喝了,身上又出了一层汗。
想想自己,离婚前忙着离婚,离婚后忙着妥善心情,不知不觉中,腹中孩子已三个月。记得去自然博物馆看胎儿标本时,三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成人形,各方面也都开始发育成长。
想到这儿,心中一阵绞痛,泪水不住的夺眶而出。
四十分钟后,输液瓶空了。护士把针拔掉,叫来了陪同家属。
“走吧?”赵立影把我从床上搀起来。我按着手上的创可贴,随她走出去,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咦?这不那谁吗?”刚刚坐下,赵立影一声惊讶,眼睛看着前方。
顺着她的惊讶望去,耗子正提着一大兜子往四下找寻。
“他叫什么来着?去年上了北京台春晚。曹云金?啊不对,是王自健?”赵立影
“你别说了,本来人家挺有名气的,让你这么一说,显得一下子l一了很多。”我说。
“就跟你能叫上来名似的。”她白了我一眼。
我岂止是能叫上来名?要不是我,你都见不到活的他。
正想着,耗子已走到我跟前,坐到旁边的空坐上,问:“这又是唱哪一出?”
“你不都看见了么?”
“你也没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一切不在合法范围内产生的生命,都是小杂种。”
刚说完这话,报应来了,我突然觉得肚子奇痛无比,紧接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咬着牙,拼命的克制,泪水还是流出来了。
“怎么了?”旁边的两人同问。
“疼”我侧趴在耗子腿上,有气无力的挤出一个字。
“快去叫大夫。”耗子对赵立影说完,掏出手纸为我擦着额头的汗,。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身边赵立影说:“大夫说,这属于正常反应,一会儿就好。没有办法,这个只能忍着。”
“他大爷的。”耗子骂了一句,便低头对我说:“疼就哭,别忍着。”
我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趴在他怀里,只听见他不住的叹气。
好一阵子,我觉得舒服多了。抬起头来,看到他凝重的神情,似乎快要哭了。
相识许久,他一直是个乐天派,无论什么事都能嘻哈而过,这种表情,我很陌生。
再一看站在旁边的赵立影,早已泪流满面。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