岍苡笑着向他走去。
夏季的白天总是很长,到了戌初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彼时岍苡又和他并肩而站,却多了一分别的意味。
他总是很沉默,她不说话,他便不问。
岍苡有些郁闷,她是个爱热闹的人,最受不了这种“相对无言”的尴尬了。
她又想起即墨顼那根与阿哥几乎“一模一样”的竹笛,她忍不住好奇,问道“你……那根竹笛……”
即墨顼抽出竹笛,在手间摆弄了几下,说道“这是你阿哥的竹笛。”
岍苡睁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虽然她之前有过颇多猜测,但她从即墨顼口中听到时还是很惊讶。
那他该是认识阿哥的吧?她更想知道阿哥和他有着什么样的过往,可她不敢问他……
即墨顼看穿了她的心思,看出她想问又不敢问的忐忑和纠结。
“我和你阿哥很早就认识了,我们师出同门,同在南山求学。”他说这话,带着一丝对往事的怀念,语气却颇为平静。
他说的很简单,但岍苡听的出他们之间绝非他云淡风轻的描述那样平淡。
“这竹笛是我当年赠予他的,当年我们同在南山时,他有梧夕之名,我知他爱笛如命,便用湘妃竹制笛赠于他。”
其实关于管衍为南徇取名梧夕,也有那么一段趣事。
当年唐太宗有词云:“阴阳深浅叶,晓夕重轻烟。”管衍一向自诩清高,三杯酒下肚,便开始胡言乱语,拉着南徇说什么他觉得太宗那浅字不好,因他偏爱梧桐,硬是将诗句改成“阴阳深梧叶。”还一口一个妙绝。
便以新句赐他梧夕之名。
梧夕当年与他说这段往事时,也很是无奈。
岍苡还是第一次听说阿哥在南山竟然叫梧夕。想来管衍也是难得一见的能人异士,唤他梧夕也必有他的道理吧。
她又有些疑惑,既然竹笛是他当年赠予阿哥,为何又会出现在他手中。
“那,这竹笛……”
即墨顼不打算告诉她南徇是以竹笛传信的方式将她托付他,便说“南徇爱笛却不擅制笛,这竹笛也有多年,年久失修,音质有些受损,他让华休交于我修理。”
哦……原来如此!
说着,天色也暗了下来,便有掌灯的宫人点起花灯。
四周灯火通明,璀璨耀眼。
岍苡看着便觉得开心。她最喜欢这种花前月下,举杯对饮的氛围了,想着都觉得十分烂漫。
而且此时站在她身旁的是风姿卓越的即墨顼,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她美滋滋的笑着,对着即墨顼也没了之前刚被赐婚时的忐忑。
她正想着,天空突然漫天星光爆裂,她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不由惊呼,高兴的手舞足蹈。
即墨顼解释道“这是火树银花,也不过是增点热闹罢了!”
苗疆可没这些!她也是到南国才见到好些从前从未见过的东西。
“这火树银花放完,便可正式庆祝乞巧节。”
岍苡被他话吸引,他这么学识渊博,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问问他。
“我不太知道乞巧节。”她有些羞赧的望着他。
“七夕乞巧,源于汉代,东晋葛洪《西凉杂记》曾有‘汉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人俱习之’之记载,唐王建有诗云‘阑珊星斗缀珠光,七夕宫娥乞巧忙。’,宋之后,七夕乞巧便开始隆重。”
“《醉翁谈录》有记‘七夕,潘楼前卖乞巧物。自七月一日,车马嗔咽,至七夕前三日,车马不通行,相次壅遏不得复出,至夜方散。’这便是史载七夕。”
呃……岍苡虽学了几年南国文化,但即墨顼这番解释她一点都没听懂。她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