岍苡又回到落月亭,青柯去拿了一些瓜果给她。
日暮四合,夕阳沉醉着耀眼的光芒,她便在落月亭中享受着这半刻的恬静。
大抵是坐了太久的缘故,岍苡浑身酸痛,她起身伸了个懒腰。
眼眸流转处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薇洺湖畔那一簇簇紫薇花下,像画一样安静,却显得寂寥无依。
让人看着就很心疼……
岍苡知道那是即墨顼,她带着一丝好奇缓步走至他身侧。
不知他太过执迷的缘故,还是她太过小心翼翼,他并未察觉到她的脚步。
她移步站在与他比肩的位置,试探的唤他“阿顼?”
因为站在他身侧,岍苡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子微微一颤。
她诧异的望着他,他低眸与她视线一触。
岍苡一直看着他,看到他眼神从最初的冷漠在见到她后变为柔和,然后化为满腔笑意。她的心情也由着他情绪的转换从一开始的失落变为轻松。
“你就是南岍苡?”其实他早就知道,却依旧装出惊讶的模样。
岍苡听到他这样问,突然想起之前在潇湘苑他问她可是出云殿的宫女时,她骗了他,岍苡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岍苡见到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化,心中虽然很是欣喜,却对之前的欺骗颇为内疚。她点点头,小声的和他说着抱歉。
即墨顼摆摆手,淡然一笑,“薏苡之谤,薏苡明珠。是个好名字!”
岍字,很少有人会用在名字里。
听到即墨顼的回答,她变得很高兴。“真的吗?”语气里颇为轻松,也没了之前的小心翼翼。
而后岍苡又笑,复道:“以前我还怪阿哥呢!怪他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复杂的名字,我光是学着写这个名字就学了好些天,说真的,我那个时候真是恨死他了!”
青柯在距离岍苡好远的地方站着都能听到她对南徇那“令人发指”的控诉,她摇摇头表示无奈。
听到她的话,即墨顼摇摇头,想不到一向英明神武的南徇还有让人憎恶的时候。
“哦?那‘岍’字又是何意?”他有些好奇。
岍苡听到他这样问,眼眸流光四转,略做思索,答道“听说我母后当年在岍山与父王相识,后来嫁去苗疆她再没机会去岍山,她便有意在我和阿哥身上寻找寄托,提出在我们名中用上岍字,父王却说孩子名里有地名命理过硬,对我们不好。母后虽然依从父王,这事却成了母后的一块心病。”
岍苡说罢叹了一口气,复又说道:“阿哥说母后生下我后,身体一直不好,他很怕母后会死,便擅自为我取名岍苡,并在母后身前起誓说不论我命理多硬,他都会护卫我一生。”
这段往事颇为沉重,她虽然说的非关风月,却依然让人心觉怅惘。
岍山,他所爱及的岍山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沉重的过往。
岍山,那是他的期盼,是他企及一生却遥不可及的追求,也是他旧梦所归的寄托……
原来,南徇如此珍重在意她还有这样的一段回忆。南徇怕母亲不能如愿,怕她郁郁而终,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而今她来南国,再非他力之所及,难怪,他会将她托付于他……
若论阴谋算计,朝堂风云,他果决狠断。
南徇将她交托于他,究竟是对是错?
突然沉寂的气氛,让两人之间又冷淡了不少。
即墨顼见他兴致赧然,便拿起腰间竹笛,吹奏了一曲。
开头那抒情的曲调,让人不禁想像到了一幅晨雾依稀,楼台亭阁和小桥流水笼在雾霭中的朦胧画面,让人不禁想尽情观赏这精巧秀丽的园林。
这方还意犹未尽,他又改变曲调,改为热情的调子,又让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