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颜教了岍苡折纸,岍苡每天都在琢磨。
就这么蹉跎着岁月。
转眼便到了七月初六。
这天算是个特别的日子吧!新颜弄来了很多凉粉,说要做给岍苡尝尝。
“公主,我是汴梁人,您可别小瞧这‘细索凉粉’,这在我们那是出了名的呢!这在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中都是有记载的。”新颜一副自豪满满的模样。
岍苡便迫不及待的尝了,新颜以调料入食,吃起来清凉爽滑实则为夏季良品。
她这番正吃的津津有味,不成想门外便有人高呼“圣旨到”。
岍苡吓得一惊,看见那太监领了一帮人进来,忙抹了抹嘴,而新颜和青柯见她还呆愣愣的站着,急忙拉了她的裙摆,岍苡被她们突然一扯,四仰八叉的趴在了地上。
那领事的太监见状,谄媚的笑了笑“咱家可承不了公主的大礼。”
岍苡满面通红的跪正了。
那领事太监清了清嗓门,尖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苗疆公主南岍苡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孤躬闻之甚悦。今皇五子即墨顼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南岍苡待字闺中,与皇五子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南岍苡许配皇五子为皇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十月初十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岍苡脑袋蒙蒙的,南岍苡,即墨顼,赐婚?
后来她不记得她是怎么接旨的,也不记得那公公是何时走的。只记得新颜十分高兴,青柯面无表情。
新颜说:她以后可以和即墨顼白头到老,多么开心啊!
她却连笑都笑不出来,就如同她的心情,一潭死水。
她想过成亲,却没想过会和即墨顼成亲。她和即墨顼有过三面之缘,即便他很优秀,即便他有着万人艳羡的身份与尊容,但,她还是有着太多的恐惧。
她很害怕,却不知这害怕因何而生?
她所接触过的男子并不多,父王,太傅,阿哥,他们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这,也许就是背负的这份大义所要承担的了吧?
而即墨顼的境况并不比她好多少。
在接到圣旨的时候,即墨华休也在,他还笑着恭喜他。
尽管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当它真的变成现实的时候他也有那么一丝怅惘。
毕竟那是他对南徇的一份承诺,也是对南岍苡的一份责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两个人,就这么联系在一起,却,各怀心事……
晚间,南后又有懿旨,说次日便是七夕乞巧佳节,她在未央宫落月亭举办宴会,让岍苡务必参加。
这乞巧节倒是新鲜,岍苡也是第一次听说。
现在还是七月份,成亲也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且先不管它,现在有热闹还是要去凑一下的……
岍苡又带着满怀期待的心情盼望着乞巧节。
次日刚过未时,南后便差人前来请岍苡过去。
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味,好像她终于不再被人遗忘在角落里。
岍苡便带着青柯随管事公公去赴宴。
入未央宫的路很长,她不记得她一路路过多少宫宇,也不记得踏过多少块青石板,她只记得她入宴会时满座人的细细打量。
来人只见她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腰间配着淡粉色流苏,额前细碎的细发随意飘散,一头青丝仅用一根珍珠色丝带轻绾,本就乌黑飘逸的长发散发出了谪仙般的气质,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忽,像一抹晚霞一样炫目夺魄,慵懒之意毫不掩饰。
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未施粉黛,宛如淡梅初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