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徇为即墨顼诊了脉,见他症状明显比昨日好了不少,松了一口气,想来续命蛊起了不小的作用。
即墨华休忍不住打量南徇,果然是如玉的风姿!
“铛”一声物什坠地的刺耳声随即打破了这大殿的寂静,南徇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腰间束带,见腰间空空如也,原是他的湘妃笛坠落了!即墨华休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拣起那笛子,满是惊疑的摆弄着它。
南徇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赔笑,“无礼了。”
即墨华休却没有归还的意思,依旧摆弄,“太子殿下这笛子音质似乎有些受损了!”
南徇点点头,“苗疆并无湘妃竹,我对制笛也无甚研究,实乃喜欢的紧,故才一直带在身边,不舍丢弃!”
即墨华休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即墨顼,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南徇见他看着即墨顼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只是看着他,并未说话。
即墨华休脸上笑意不减,“可真是巧了,墨王素爱湘妃竹,故也种植了不少,不如太子殿下将这竹笛交于我保管,待墨王大好,我再将这竹笛交于他,必让他给你修好!”
果然是个爽朗的人,也有些无赖,南徇也不禁笑了,“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与这样的人说话也就不必推推搡搡,南徇也不拒绝便应承了下来。不过这样甚好,这湘妃笛本也是当年在南山时即墨顼亲手所制送给他的,他本来还不知该怎样将竹笛交给即墨顼,这样一来正好,见笛如见人,他日即墨顼见了这竹笛,便懂他的意思……
见南徇并未拒绝,即墨华休笑意更深。“墨王这条命可是太子殿下救的,这点小事他必定不会拒绝的,对吧?”说着还问了即墨顼,南徇一脸无奈,即墨顼还没醒,他可真够无赖的!
即墨华休收起笑,一脸慎重的问道,“殿下今日便要走了吧?”
“未时便启程。”
“北疆与苗疆有盟约吧?”
南徇被他没来由的一句话弄得有些诧异,他这话不像是一时兴起的话,北疆皇帝的妹妹嫁于南徇的二皇叔,两国有姻亲,北疆皇帝便提出结盟,不过当年母后才死,父皇无心处理朝政才结了七年之盟,想来盟期也过了,即墨华休不可能只是随意说说!
想了一下,南徇突然沉了脸,看着一脸平静得即墨华休,当即对他鞠了一躬,“多谢晋王提点!”实则北疆人猖狂,借与苗疆结盟便自以为强大,年前已经开始四处征讨,已经引起众多国家不满,这般锋芒毕露并非好事,反倒连累苗疆,南国已经开始向北疆出兵,北疆不敌时必会向苗疆借兵,如今苗疆又与南国联姻,这样的局面对苗疆实在不利,到时南国是打还是不打呢?而华国隶属北方,北方一乱,华国自然不会不管,华国必定是向着南国,北疆很可能被覆灭,城门失火必然殃及池鱼,苗疆形势就危急了!
即墨华休见南徇懂了他的意思,会心一笑,心中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未时南徇便直接从靖康宫往正天门去,实在形势紧迫,他回苗疆少则也要半月,不能耽搁!
南徇走时南帝送行的排场相当大,十里长街很是轰动,岍苡见南徇匆匆而行,也没有特意来看她,本还有些赌气,最终还是忍不住攀上城墙为他送行,到底是至亲,不管有多少埋怨,离别时总不会再去计较。
见十里长街埋没了他的身影,她也还是会开心,她喜欢阿哥被人尊重。
阿哥,一定要保重!即便以后相隔万里,我也会时刻记挂你!
即便以后不能共担苦悠,我也会为你祈祷,祈祷你万事遂心!祈祷你平安康健!
阿哥,就此别离,以后我们各自珍重!
再一转身,已是满面泪水,青柯眼见岍苡泪流满面,却是无言,她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