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徇与即墨顼是旧识,虽然旁人不知,但南徇确实想让岍苡嫁给他,凭他的能力,定能护岍苡周全,而且即墨顼的秉性他最是清楚,论起来,他当真是一门良配!
南帝自然心中早有斟酌,他请南徇前来也不过是让他了解几位皇子的情况,也是给南徇吃一颗定心丸。
南帝摩挲着茶杯,抬眸看了一眼南徇,见他神色自若,并无半点心急之态,心中倒是有了几分赞赏,“孤这几位皇子样貌皆是不凡,陈王到底是流落在外,血脉不能与公主相配;晋王虽是华妃所出,但华妃是华国公主,母家身份尊贵,倒也能与公主相配,但晋王素日不服礼教,行事不羁,只怕是公主看不上;墨王年纪与公主相配,虽说母家并非显赫之家,好歹是正统血脉,墨王性情也极为稳重,能力孤自不便妄加评论,太子殿下不妨考虑考虑……”
南帝话一出口,南徇正欲倒茶,手中微微一滞,说到底,这联姻南国手持主导权,虽说是随意挑选,哪里就容他指手画脚了,他自然没资格评论这几位皇子,南徇也知其中道理,他虽不满南帝若有似无的压迫,心中却是满意他的决定的。不过他面上表现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凛然模样,听了他的话便起身向南帝深深鞠了一躬,“全凭帝君做主!”
南帝闻言欣然一笑,这少年看起来不过与墨王年纪相仿,却很能沉住气,能干大事!不禁对他投之以赞许的目光。
南徇对这种狩猎并无兴致,南国这种专供皇家狩猎的围场到底不比苗疆,限制颇多,反倒觉得凭白浪费了一身好武艺,而他自然也不必在南帝面前漏出太多底牌。
南帝见南徇并没什么兴致,也不好掬着他,“素闻太子殿下对药草颇感兴趣,孤南御花园中有一药园,倒是种了不少稀奇的草药,孤不通药理,太子殿下若是感兴趣倒可以前去看看!”
南徇也知南帝并非真的让他去观赏药园,也不过是寻个借口出围场罢了。“谢帝君好意,既然舍妹的亲事帝君已有主张,我也离开苗疆许久,便不便久留了!”
南帝微微颔首,淡淡一笑“不知太子殿下何时启程?”
“未时便启程!”
南帝打量了一下南徇,有些微微不可置信,“太子殿下出访南国,孤却无机会宴请殿下,实为惋惜!”
南帝这话着实客气,着实虚伪!南徇满面的不以为意,笑的云淡风轻“帝君好意南徇心领了,南国服哀不宜设宴,死者为大,南徇自当入乡随俗!”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虚与委蛇,南国人看起来上都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温润模样,实则都是一些惯会做表面功夫的虚伪之人罢了,真性情的人不多!
巳正时南徇去了出云殿,见岍苡还在和教习嬷嬷学规矩,便在外殿候着她。约莫到了午初那些教习嬷嬷才陆续出了殿。
南徇走过去,见岍苡满头大汗,忙递了水给她,又用帕子替她擦了擦汗。阿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十分好闻,她偷偷看阿哥,阿哥神情十分专注,像对待世间至宝,岍苡当下觉得十分温暖,阿哥的温暖……
出云殿的宫女们见他二人如此亲密,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低下头,在南国,女子十二三岁便要避免与男子接触,至亲也都是要避嫌的,哪里见过他们这般?
“阿酣,未时我便回苗疆了!”
岍苡笑容一僵,心里百味杂陈,阿哥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了,她再怎么舍不得,再怎么难过,也不能再让阿哥担心了。岍苡抬头看着阿哥,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嗯,阿哥放心!”说完她背过身,泪如雨下,她又怕被阿哥看见,只能压低声音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我……我去找找青柯。”
说完岍苡连忙跑进内殿,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忽然很后悔,什么家国?什么大义?为什么她要接受这份沉重带来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