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一定接受不了我快死的事实。
我决定还是听从阿木的决定。
我们到这里的第十天,他提议放炮仗,我不敢苟同,我虽然没有自己放过,可是我觉得那东西太吵了。
不过我的想法他都不会听从的,那天他点燃了火树银花,随着一声声巨响,它们飞到半空爆裂,漫天的火星,我看着看着突然就哭了,鼻中酸涩的不行,我不知道何来这种感觉。
很奇怪,阿木放过后我突然就喜欢火树银花了,比起炮仗我更宁愿称它为火树银花。
但阿木也只放过那么一次,他说那是七夕……
那天过后,我的身体每况愈下,精神都有些错乱,我开始说胡话。
“阿酣,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岍山,你最喜欢的地方。你知道吗,这里葬的是……”
阿木说的什么我不记得了,我没有听完就睡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人纵马驰骋,他怀中拥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可爱极了。小女孩十分开心的叫他阿哥。
一晃,到了多年后,一个明媚的少女站在白桦树下声嘶力竭的哭泣,当年那个纵马的少年在呵斥她,她哭着说她弄丢了她的太傅哥哥,我听着这句话突然觉得有些伤感。
突然我耳边回荡起一句:梦醒苦忧,爱恨重头。
再就是心头莫名一滞,揪心的痛,我拼命想让自己醒过来,可我办不到。我大概不能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可我直觉那句话该是某个人对我说的。
那,是谁呢?
梦大概总是章乱无序的,阿哥的温暖突然被剥离,我感觉自己被笼在一片凄凉里,四处空荡荡的,我突然抬头,看到我面前坐着一个男子,我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我努力去辨识他的模样,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脸。
“打。”男子突然说道。我看着他一脸的惊恐和不可置信,再就是一鞭鞭的鞭子抽到我身上,每抽一下我都感同身受,我不懂为什么做梦还会有这样多的触觉,我只知道我很疼,而身上鞭子抽过的地方血肉模糊遍体鳞伤。
比起白桦树下丢失了太傅哥哥的痛,现在我的心痛加剧。
我不知道这样的痛要体会多久,我闭上眼试图麻痹自己,再一睁眼,我的身体已经腾空悬在高高的城墙上,冷风呼啸,刺痛了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不由自主的腾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
我摸到脸上,是疤痕遍布满面褶皱的触感,很是怵目惊心,我不敢再碰那里,我向来看中自己的容貌,倘若有一天我看到这样的自己,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来?
我突然又看到那边的高台上坐了一个人,他晦暗不明的看着我,大概有些不耐烦,他又看了看天。
他说:乱箭射杀了吧。
好冷漠无情,声音我很熟悉,我在哪里听到过?
对……他的声音竟然和阿木一样,只是比阿木少了一丝沧桑,多了一丝怅惘。
我在想如果他是阿木,我该是看的清他的,可我仍旧是一点看不清,我觉得此刻我应该哭了。
因为他的冷漠无情,他说他要乱箭穿心的射杀我,我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而当他说出那句话时我的心里有怨恨,绝望和心寒。我觉得我应该很在乎他。
如果不在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情绪。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些什么话。
哦……
他说: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我说:待你君临天下,怕是为笼囚花。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好端端的说了这个话。
梦境越来越深,我的心绞痛一点点加剧。我蜷缩在角落试图缓解我的痛苦,突然一个身影挡在我身前,他温柔的替我抚着腹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