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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看了眼男人离去的背影,杏眸深得透不进光去。
她微微抿着唇,没开口。
宋井也是明白人,见状彻底心寒了。
乔伊说的话,唐小姐不可能没听见c没听懂,可她就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既不询问,也不搭腔,好像陆总的死活完全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明明从前她为陆总上刀山下火海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宋井却突然有些茫然,在英国那短短的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半年来又发生了什么,能把她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活活磨成如今死水般的沉寂。
他又想起,路易·美第奇公爵在篝火晚会上,指着心口说的那句——“她们家的女人,这里是空的。”
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
可若是连心都没有了c空了
又该如何挽回?
山庄里,一处拉着百叶窗的c办公室模样的房间。
江姗摩挲着茶杯,眯眸望着从百叶窗里透进来的光亮,红唇动了动,“他已经走了?”
“是,圣座。”身后的人一身戎装,肩上挂着枪,护目镜推到了头顶,面容是西方人特有的深邃,“按照您的意思,给他留了点教训。他中了两弹,不在要害部位,伤不着性命。估计能安生一阵子,少来找大小姐的茬了。”
“便宜他了。”江姗冷笑,“我女儿在他身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弄死他都是轻的。”
身后的人立刻道:“那属下现在就去杀了他!”
“站住。”男人从侧室推门走了出来,垂眸望着他,简单平淡的两个字,沉淀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那人忙行礼,“唐先生。”
“你先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那人愤愤地抬头,正对上对方静水流深的目光,微皱了下眉,迟疑道:“是。”
江姗放下茶杯,托腮瞧着男人长身玉立的侧影,嘲弄,“你还挺心疼他。”
“是不想给你惹麻烦。”唐季迟拆下领带,信手扔在沙发上,“他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以为陆老将军会就此罢休?”
江姗也不是傻的,她早在下令的时候便叮嘱过,点到为止,不要伤了他的命。
可她自己心里明白,和听丈夫阻拦她,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那言言受的委屈都白受了?”江姗瞪着他,眼神要多冷有多冷,“他陆家伤我女儿杀我外孙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不会就此罢休?我给了陆仰止六个月让他回去自己处理他家那点破事,他倒好,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其他的呢?!”
唐季迟听着,叹了口气,“别动怒,孩子的事,你让孩子自己解决。”
“这句话我已经听你说了六年了。”江姗拍案而起,“当初言言含冤入狱的时候我想把她带回来,你就跟我说了这么一通屁话,如果我当时没听你的,直接带她回来,后面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每次你都跟我说她的事情让她自己解决,可是我看到的是什么?”
“我看到的是你女儿现在每天不吃药连觉都睡不好,吃了药却像个木头人一样不会生气不会笑,唐季迟,我就问你,你一个当爹的看着不心疼吗?!不管她是不是我亲生的,总归是整个illebrand家承认的,我好吃好喝的养了她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她把心掏出来砸碎在别人眼皮底下的!”
唐季迟听完沉默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姗姗,你别忘了你不止是她一个人的母亲,更是这全天下亿万教徒的母亲,你为了自己的女儿得罪了陆德勋,受苦的可能是其他人。你不是也说过,手里握着这么大的权利,不能任性么。”
“手里握着这么大的权利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