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作为受害者的家属,尽量提供线索就是了。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这头,不知道说什么的成按照莫洛的提示问道。
“成,别问我在哪儿,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好吗,就一个!”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哭腔,这一刻,成有些心软了,“好,你说。”
电话那头,有风声吹过话筒,杂音明显。
在这样的嘶嘶声中,安千黛的声音仿佛透着期待,又好似带着了悟,幽幽地通过手机传了过来,如钢丝球擦过,在成心里擦出血痕。
“如果,如果这个孩子是你亲生的,你有可能爱我吗?”
她知道他不爱她,可如果孩子是她亲生的,在他们之间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的情况下,他能尝试着去接纳她吗?
他会爱她吗?
在旁边听电话的莫洛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安千黛她有毛病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假设的,这世界就没有如果。但是,她其实还是挺想听成回答的。
成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变过,他并没有如莫洛所期待的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对电话那头的安千黛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投案自首吧,千黛。”
投案自首!
他居然劝自己投案自首……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他也什么都不在乎!
安千黛不由得笑了,眼角流淌出冰凉的泪水,然后她掐断了电话。
有生第一次,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一点儿都不想。
是呀,孩子是不是他的又如何,他心里就只有莫长歌,无论自己怎么做,永远无法让他将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她这辈子活得就是个笑话!
“呵呵!呵呵……”
苍凉哀伤的笑声如寒鸦啼鸣,在黑暗的夜里分外渗人。
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抛下所有一切的这一刻,身体仿佛也变得轻盈,她撑着手站了起来,然后含着笑,一步步走出了巷子。
浣纱巷,岸边浣纱。
这是一条临海的巷子,因为以前常有渔女在这里浣纱而得名。
腥咸的海风涌入鼻孔,安千黛望着不远处隐现白浪的海滩,以及那天边闪烁的星子,突然觉得这晚的夜空无比漂亮。
她一步步朝海边走去。
身后,血色的脚印蜿蜒,拖曳一地。
海风拂过,将她身上从垃圾池沾染的腐臭气味冲淡,掀起她脏乱的发,可她却觉得自己轻得好像乘风yù飞的仙子,无垢玉洁,只要张开双臂,就能拥抱美丽的夜色,与之融为一体。
“喂,莫长歌?”
仰头望着浩渺的星空,以及与星空遥相呼应波澜壮阔的大海,她拨打了莫长歌的电话。
“安千黛?”话筒里传来惊讶的声音。
“是我。”安千黛勾起唇角,眸子如夜晚涌动的海水一般诡谲幽暗,“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我想你会满意的。”
邪恶的声音透着几分狞笑,安千黛猛地将手机砸入海水,然后放肆地狂笑起来,最终跌坐在水中。
水浸湿了她全身,冰凉的寒意入侵,立即令她腹痛加剧。
猛然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
尽管光很暗,她却凭借着月色看见海水变得深了起来。
那是她的血,那是她的骨ròu。
在这一刻,终于与她分离。
“孩子,来生再见。”她伸手,想要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指缝间,似乎有血块划过,心头一颤,她的泪终究无声地落了下来。
捧住脸,她无声痛哭。
这一刻,喉咙仿佛失去了出声的功能,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