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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景缓缓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仍身处火海之中。他摇了摇头,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旋即自嘲地苦笑。

    或许这才是自己应有的归宿吧。

    一月前

    广陵能说的上是淮南道上最为繁华的城市,渔耕兴盛、商贾穿行,而钟景正是生长于这样一个富饶之地的公子哥。此时的钟景年方十八,正是男儿应出门闯荡或科考扬名的大好年华,却怎想他志在玩乐,毫无进取之心。

    钟景每日的生活就是带着一群仆人四处游荡,穿梭于市间,看到有趣的小玩意儿便顺手摸走几个;见着美味的瓜果拿起便啃;若有姿色尚佳的良家闺女那就再好不过,摸摸小脸、捏捏玉手早已是屡见不鲜了。百姓们却只是有苦难言,那当着节度使的爹在背后撑着,谁又敢惹这魔头呢。

    平民们有怨在心,而钟景的父亲又何尝不是怒火埂于心头,身任淮南道节度使多年,为这片地区的繁盛竭尽心力,年岁四十那年,本以为老来得子是上天眷顾,还特地给孩子取名为景,字羲和。料想着能够像日光一样为自己家中带来更光辉的未来,却不曾想过,竟是祸星降世。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母亲、妻子对于这么一个小娃子疼爱至极,而他又因为时常因公在外疏于管教,导致孩子越发的蛮横骄纵;自己真正有空能教训他的时候,这魔头早已摸清了家人的路数,不等他招呼上手,就已经躲藏到娘亲身后,“钟泽!你敢!”这四个字是他这几年听妻子说的最多的话了,只叫人哭笑不得,有气难发。

    “公子又在外惹事了,怕是要闹出人命了……”这一日午后,钟泽刚刚处理完手中的公事,方要歇息一会儿,却又听得房门外远远传来的仆人的叫喊声。不消几瞬,那仆人便慌张冲进房,匆匆行下一礼,又急着说道:“钟公,公子午间在市中闲逛,正逢那孙老翁家的小娘子出来摆摊卖糕点。钟公你也知晓,那小娘子生得丽质,公子是垂涎已久,今日逢着大好天气,公子心情大喜,便不由得上前调戏两句。怎料后至的孙老翁出言不逊,便产生了口角,公子心中不悦,就让手下几人教训教训他,谁知道那孙老翁身子骨太弱,才碰了两下就……”

    “够了!备马!”钟泽皱眉,不听仆人说完缘由始终就大声呵斥。自己这儿子是越发的不像话,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过去了,今日却闹出这么一桩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谁能想到他日后还会干出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管母亲、妻子如何呵护,他当下都得狠狠惩戒钟景一番。“唤几个身强体壮的,随我去市上看看!”语毕,钟泽就大步走到府外,翻身上马,向市上行去。

    再说市上,钟景已经摸上孙家小娘子的纤手:“你说你父亲怎就这等固执,要早同意将你托付于我,又怎会受此皮肉之苦。”边说着还便嫌弃地看着躺倒在地,浑身伤口的孙老翁,他是越看越生气,啐了一口:“呸,你这不识抬举的老东西,我还能亏待你家闺女不成。今天这顿只是轻的,你以后嘴上再不干净点,看我不带人把你嘴给撕了。”

    孙家小娘子低着头,皓齿咬着朱唇,泪水早已盈满了眼珠。她不断的用余光观察着父亲的状况,黛眉微蹙,似是在做着些挣扎。忽的,她抬起头直视向钟景,眼神中尽是决然之意:“你若是将我父亲医好,我…我…就依了你。”

    “你说你还在倔些什么……”钟景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等他真正理清了这句话后旋即大笑:“好!好!你跟着我,我保证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须每天跟着你这穷苦的父亲起早贪黑,都伤了你这美貌佳颜。”

    忘我欢心的钟景并没有意识到有阴影向自己遮盖而来,等他察觉到周围突然寂静下来的时候,剧痛已经在他的后背蔓延开来,本就从小缺乏运动的他根本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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