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宋继学长剑一挥,拦住要去牵马的山贼,大声说道:“首饰可以给你们,马不能牵走,牵走了马谁来拉这些书?”
“,小兔崽子,真以为本将军不敢杀人吗?再磨磨唧唧的,本将军一刀砍下你的脑袋当毬踢。”说话间,匪首肩膀一耸,关刀顺势弹起贴着宋继学的脑袋扫过,几根断发随风散落。
宋继学头皮一凉,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心知这一刀只要再矮上几寸,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了。看来自己这几年从聂隐娘的半本剑谱里所习的剑法终究只是纸上谈兵,遇上这些刀头舔血的亡命徒差的还很远。宋继学心思活络,知道不能力敌,就改用智取,当下涎着脸嘿嘿一笑,说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刚才将军说要去打金兵,不知准备如何去打?”
匪首显然没想到宋继学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说道:“朝廷重新起用刘大帅,刘大帅出身西军最是德高望重,往日川陕绿林道上的好汉大都是靠他换了官身,本将军已决定要去投靠他了。”
宋继学心说你想投靠朝廷,那事情就还有转机,于是接口问道:“是刘锜刘元帅吗?”
匪首摇摇头说道:“是刘光世刘大帅。”
宋继学笑容一僵,刘光世和刘锜虽然同样出身西军,但不同于刘锜接管的“八字军”屡破金兵,刘光世虽然在诸将中资历最老,但却畏金兵如畏虎,每次跟金兵打仗都是还没见到金兵的影子就早早的望风而逃,是出了名的长腿将军c跑路元帅,手下的兵将多是前来依附的叛军流寇,军纪之坏臭名远播,这匪首想投靠刘光世,自然不会是为了抗金救国,只不过是求个升官发财而已。
宋继学望了望匪首的大关刀,压下想要骂他的冲动,眼珠一转说道:“刘大帅是宿将,投靠他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但说到打金兵,窃以为还是投效岳元帅c韩元帅,或者接掌王彦“八字军”的刘锜元帅c镇守四川的吴磷元帅,这样将军才能更好的施展拳脚c杀敌报国。”
匪首斜睨了宋继学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你小子别东拉西扯了,这几匹马本将军今天要定了,你要是不肯,那就拿着你手中的剑跟我这把青龙偃月刀比一比,你要是赢了,我拍拍屁股滚蛋,要是我胜了,马我自然要带走,你小子的脑袋老子也要拧下来,免得你继续跟老子喋喋不休。”
宋继学的父亲见儿子跟匪首说僵,眼看就要动手,不由得心下大急,别人不清楚,自己对儿子的斤两却是知之甚清:这儿子自幼喜爱读书,七八岁时看了几篇唐人的传奇,又听说书先生言道江湖传言曾有位剑仙飞剑刺杀了金国二太子,就一门心思要练剑法,自己请了乡中的老拳师教他练剑,他练了没多久就嫌弃人家武功低微,气得老拳师辞席离去,后来他从家中的藏书楼中翻出了一本书页泛黄起皱的薄册子,说是什么聂隐娘传下的半本剑谱,读书之余就照着册子里的图画文字练了起来,家里人自然知道那剑谱是托名的伪作,但见他练得起劲,又想这般练剑虽不能练成什么高手,却也多少有些强身健体之效,是以并未点醒这个痴儿,不想他今日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靠那假剑谱中的剑法去跟匪首比武,无异于拿鸡蛋去碰石头,徒然送死而已。
想到这里,宋父不敢再迟疑,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宋继学,劈手夺下他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然后向匪首作揖说道:“大王恕罪,犬子不识天高地厚,多有冒犯,大王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放犬子一马。马匹请大王拉去,首饰我吩咐家眷自己交出来,还请大王吩咐手下的好汉莫要惊扰了女眷。”
匪首哼了一声,说道:“还是当老子的比较明事理,臭小子拿了把剑冒充好汉,我还以为真有种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脓包而已。”
宋继学闻言大怒,想要抢上前去跟匪首动手,却被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