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阿芙起得很早,却久未有人来通知赶路,她都疑心皇上把她们丢在这了。将至正午,马车轮子的声音响起来,守卫进来请她们上轿。原定行程三天,已经过了一半了,可连大半的路程都没走完。
荔枝耷拉着身子,没有好玩的,她就提不起精神:“你说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阿芙伸出手堵了她的嘴:“切莫揣测圣意。”
她捂着心口:“我这脆弱的心灵啊。”
“你可安静会吧。”
过了正午最暖的时候,车队又在一处驿站停下来,与前日相同的情节再次上演了一遍。现在就算是阿芙也忍不住了,可又不敢造次,只能偷偷地和荔枝腹诽几句。
荔枝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向她说道:“兰泽,去院子里放松一下吧。”
看她贼嘻嘻的笑容,阿芙就知道她指的是哪种放松。她在心里权衡一番,这几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对身子也不好,不妨练练她的操法。
阿芙去到外面,伸展伸展拳脚,疲倦也跟着散了一些。
一个冒冒失失的宫女不小心撞在她身上,阿芙站稳了准备善解人意地说声没关系。那宫女却把提着的桶塞到她的手里:“快些送到前面那间房子里面去,可别误了事。”
她指指自己:“这位宫女姐姐,你会不会将我认作了别人?”
就算给她什么吩咐让她去做,也该是件乐器,而不是这个不明出处的水桶。
“你不是叫芳兰泽吗?”
“我是芳兰泽。”
她催促着阿芙:“那你赶快去吧,别让主子等得急了。”
看来认定是她了,那她也推脱不了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阿芙伸手到水里试试,还是温热的,应该是洗澡用的。她在心里盘算着,几位公主并未前来,除了太后,便没有随同着的其他女眷,还可以被称为主子的。太后年长,许是担心晚上夜凉,便捡着个半下午的时段沐浴,这样猜也是合情合理。
阿芙拎着水桶走到宫女指的那间屋子门前,贴在门边凝神细听,什么动静也没有。她打开门进去,熏香缭绕,大红的绣花纱帘后面有个砌起来的半人高的台子,台子中央镶嵌着一个硕大的汤盆,汤盆里还冒着热气。阿芙掀开纱帘,才发现这汤盆是个浴桶,沐浴的也不是太后而是皇上。
一个大男人,露了大半的上身,皮肤是十分硬朗健康的小麦色,胸膛很结实,头发也全都散着撩到身前,不少的水珠沿着背部一直往下滑去。皇上这股男性的魅力倒是不小,若不是阿芙在敛翠楼待得久了,估计现在能喷出几丈远的鼻血。
看这副样子,他根本无心礼佛,只计划着混过这几天罢了。光顾着享乐,演戏也不知道敬业一点。
“给朕擦背。”
阿芙犹在梦里,不知自己可是听错了。
感觉到她好像不怎么听使唤,皇上加重了语气:“擦背。”
“是,皇上。”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拿起身侧的白色汗巾,尽量叠得厚些,沾了点水,为他擦拭背部。
皇上将两只胳膊搭在台子边,闭目养神。
沐浴的水里掺了鲜花香膏,香味有些浓郁,对她来说却很呛人,阿芙用另一只手捂着鼻子,力求不喷出口水来。
背就那么一小块,再怎么擦也擦不出金子,阿芙拿着汗巾无聊地来来回回,犹豫着要不要请示一下,他的背已经快被擦得蜕皮了。
她往前倾过身子,看他的脸,不会睡着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
“兰泽,芳兰泽。”君王喜新厌旧众所周知,他果真不记得她了。但是自己这样美,就这样把她忘了,他真的不会良心不安吗?不过忘了也好,何苦让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