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石跟刘淼原本还是异常惬意地钓鱼而归,但是在看到长兄的家童那一刻,到底心生不妙。
那家童看到他后,便箭步向他跑来,来到他跟前的时候,便一脸急切地开口道“三公子,大人想要见三公子!”
谢安石在听闻那家童道完那句话后,便不自觉地捏紧了一下妻子的手。他想,他所害怕的事情终归是道来了。
他想起,长兄北伐失利,终归是没能逃过那样一劫了。
谢安石跟刘淼急匆匆地赶往长兄哪里的时候,侄儿谢玄便早早候在门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了。
他一见到侄儿谢玄便眉眼焦急地开口道“幼度,前不久不是还来信说哥哥一切安好么!”
谢玄便带着哭腔哽咽道“叔父,父亲早前确实无恙,只是那慕容儁尽陷河北之地后,父亲便越发不济了起来。”
谢安石听闻此言,便很是了然,果然又是因为这样的一种战况失利而引发了最后的导火索。
谢安石跟侄儿交谈了一番后,便行色匆匆地赶到了长兄所在的房间。他一看到长兄面色无华的样子,不由很是心疼不已。
他一来到长兄的跟前,不由分说地就握紧了长兄的手,一脸焦急又关切地开口道“兄长,你现下感觉如何了。”
谢无奕仍旧是不甚在意地笑道“人老了,终归是避免不了这一步。”
谢安石听闻长兄这般道来,不由越发悲恸起来,慨然道了声“兄长!”便再也无法多说一个字。
谢无奕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劝慰笑道“安石,你从小是一个极为洒脱的人,这样的事情,终归还是要秉持你该有的洒脱,自是无需太过难过。”
谢无奕说到那一点的时候,不由欣慰地笑了笑。他这三弟从小到大,从来都是洒脱肆意,不管是早年的成亲事宜c还是后来生子c以及征辟的事宜,从来都是利落潇洒,不曾含糊。
谢无奕又想起,他这三弟从小到大便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从来不曾让人真正失望过。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终归心生慰藉。他知道,就算他跟从兄仁祖相继离去,谢家终会在三弟的带领下走向更为辉煌的顶峰。
谢无奕想,如此,他终归是没有什么好牵挂的。至于他的家人,那一点,他从来都不用去考虑,三弟在他在世时都能将他的孩子照料得那般的好,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谢无奕思索至此,难免有些心疼起三弟将要面临的重重压力,到底还是不由自主地越发握紧了一下他的手,略显心疼地开口道“安石,为兄旁的倒不担心,唯独担心你这日后定然是不太好过。”
谢安石听闻长兄那般说来后,一时便感慨到落下泪来,不由哽咽开口道“兄长,安石没事。”
谢安石在那一刻,到底心生悲凉,他的长兄从小到大都是极为疼爱他。他那般小的时候,为着那些小动物受了伤后,长兄便为了避免他会继续受伤,便选择了让他再也不会受伤的饮酒。
他七八岁那一年,即使是惯性的惩治,在他的一番央求下,长兄也是极为动容地应允了他的请求,宽恕了对那位老者的惩治。
他想起那个总是对他有求必应的长兄,他想起那个总是对他关怀备至的长兄。他那一刻,到底很是悲不自胜地伏在长兄的跟前无声地流起泪来。
谢无奕见三弟那般的模样,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安石,你无需这般伤怀,为兄能看到你跟一众家人,心里是极高兴的,为兄这一生又没有未完成的心愿,到如今也是过得顺心,你无需为为兄难过。”
谢无奕对弟弟说完那样的一番话后,不由看向了一旁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桓温,轻唤了句“元子,我想跟你说说话。”
桓温听闻谢无奕那般唤来,不由心酸到落下泪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