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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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开封府众人顶多猜测五影阁搜刮来此枚赤玉,会否藉武功郡王之名生事——原来,原来此物却不是对方搜刮而来,而是正版拥有吗?!
消化完的我瞠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们是当年武功郡王的后人?!」
细想又觉不对:「不可能,当年武功郡王的后代,除早夭的长子c少年暴病逝去的三子无后外,其余至今皆全数定居于京城中。开封府先前为查明流云百蝠赤佩之事,还曾仔细调查过若你们当真与当年的武功郡王有关,又是哪一条血脉的后人?」
「家父九岁那年确实得过一场大病,却未如外人所知般暴亡,而是由祖母悄密送出京城,从此潜伏长成于民间,时刻受祖母教导,曰」铁面人徐徐道:「有朝一日,必取回祖父当年应得之物,替其雪恨。」
我脑中一片混乱,多亏有来时车上听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普及过的宋室宗室史,抵在椅背片刻才稍反应过来:「你口里的祖父莫非是指当年武功郡王的三子,魏王赵惟固?!」
铁面人:「看来你确是做过功课。」
那欲取回的应得之物指何,看来也不必废问了,必指造反的目标皇位无疑。
毕竟算为朝廷方人,多少得帮忙讥辩两句:「就算你们是当年的皇家后人,如今官家帝位,乃自有宋开国后代代传来,却也不会是谁人的应得之物。」
铁面人不置可否,深瞅了我一眼,才道:「烛影斧声,金匮之书。当年那赵光义之位,看似来得正当,可满堂朝臣里,说来又真有几人对此种说法深信未曾疑?想必连赵光义那贼也知难以此服众,否则何必于逼死祖父之后,又害去他兄长另一仅存之子潭王,最后逼得王弟秦王皆不得不反,未有善终?」
一本皇室秘辛好像即将摊开在眼前,令人不免有了点将目击到第一手验证的心惊说:「当年的武功郡王,乃是自尽身亡」
「自尽?」铁面人却轻笑了声,好像听到啥蠢人话,「时隔多年,外人确实无从知悉。当年现场布置得确实有若自尽,若非祖母在第一时内闯进祖父身亡的那茶酒阁中,并察觉了另有高手匆忙离去的迹象,此事恐怕真便这般让他们完全隐了下去,永远石沉大海。只是祖母当时着急倒于血泊中的祖父,无法抽身去追事后才叫人一概无视了她的说法。」
据包大人来时表示,当年武功郡王赵德昭之死调查得确实能称粗率,仅于草草勘验之后便定案为自尽身亡,很快便殓尸入葬。又发生时间敏感,便在军中拥立事件发生而回朝后,是故才不免私下有了传闻。
关于军中拥立事件,当年朝堂上皆有劝帝且替武功郡王说话者,信任武功郡王必不可能生有他意。只因太祖方死金匮书方出之时,燕云之师尽是太祖的遗兵旧将,比起皇弟却更能将皇子视为正统。只要当时的赵德昭愿意,手下自是有兵助他一争皇位。既然他当初都选择臣服而不兴兵危乱国家,事后更不可能导演出争立为帝的安排。
「军队乃一国之护国之本,当年因那赵光义无统率之能导致宋军自势头大好以致兵败,由此再生顾忌,暗害军中声望优高的己侄,并自此后屡屡分化兵制,签下那辱宋的澶渊之盟,又将军士之权与地位踩至微末,终成如今朝上一片重文轻武之势。各地兵士因此屡受欺压,早有忍无可忍者反抗不断,才让我等这般容易撬了墙角如此,也可谓朝廷自种下之恶果。」
铁面人不轻不重般说道。
我却不想在彼时该等情况场合,与敌方在此处谈论什么,及一类政论话题。
早便知晓功绩优秀如青师兄c以致如今人受百姓崇敬如青师兄者,纵使他当年已是由最精锐的禁军班直系统中受拔出身,在军中一路行来,亦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