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诧万分,方才寒喧时在下还未把师父将他宝库当作遗产送给我的这件事同他这师兄说过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青师兄指了指我手上的玉佩,道:「师父既将此枚玉佩赠与你,便代表他将自己整座宝库皆送给了你,不是吗?因为此枚菊花玉佩,正是开启师父私藏宝库的关键之物。」
我顿时又惊又疑地看着他。
他大笑:「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我今日毕竟是初次见面,师兄又藏着面容没给你知晓,你保留点是应该的,你一名一个人孤身在外行走,谨慎些是较为妥当。不过放心吧,师兄若对那些宝物有兴趣,当初便不会离开师门自立了。」
然后他歪了歪脑袋,状似思考:「而且,我估计你云师兄也不会有兴趣,他目前的身家恐怕比师父那座已清空大半的宝库富实多了。是故你尽管放心,不会有什么宝库喋血抢夺案发生的。」
我老脸一阵羞红一人在外闯荡久了,早养成了钱财不露白的习惯,在下并不是特意怀疑同门师兄的人格而隐而不说的。
「更何况,」青师兄复看向我,目光如水,隐含笑意:「师父早同我们说好了,菊之玉佩,连同他所有家当,都是属于往后他那尚不知身在何处的小徒弟的。」
他略微停顿,笑了一声而复道:「呵师父当初总嫌我和云师兄是双不肖徒儿,老嚷着要再找名贴心的小徒弟来玩,他老人家曾说,他必要倾尽毕生所有,将这名小徒弟宠成一位一点烦恼也无c成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儿。还逼着我和云师兄,以后无论如何都得罩着他,就算他捅翻天也一样。」
言至尾端,青师兄的目光渐渐移向远处,似在追忆,又似感叹,眼中有着矛盾c有着心酸c有着无奈,却也有着浅浅莞尔的幸福。
(三一九)
时至今日,在下回忆过往,才猛然发觉师父当初说出这段话的心情。
这些话,师父或许根本就是冲着青师兄说的吧!
师父当时最希望的,并不真是再收个徒儿供他玩乐,而是希望他能宠着青师兄,让他无忧无虑c无烦无脑,永远可平安地生活在他的庇荫之下,快活肆意地过完一生。
但正因为他无法做到c师兄自己本身亦不愿如此,所以师父才心疼师兄c才赌气般说出这些话来,到最后甚至真将它付诸实行
而青师兄呢?
他一定在师父开口讲出这些话的当下,便了解了师父的心思,所以当彼时,在师父逝世三年以后,由他口中又重现出这段对话之时,他的神色才会这般复杂吧。
(三二〇)
等等,这么说在下在他们眼中,岂不成了那名一点烦恼也无c成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儿?!
——开什么玩笑!
坚决不承认自己被归类于此种角色设定!
虽然在下对于吃喝玩乐之事的确是一样也没少做(悄声:而且一直走在流行尖端)——但在下有在做事啊!白天打工下午挖宝偶而还会出趟远门做做生意,在下才不是「就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呢!
而且在下明明心思细腻多愁善感烦恼多得很,怎么会一点烦恼也无呢?
所以这一切只是出自师父那夸大的修辞而已!他实行的结果和理想是有差距的!
好像感觉到有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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