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出守孝三年,哪有还跑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的道理?你从小任xìng骄纵,大家都想着你年纪小,总有改过的一天,所以对你宽容,可如今眼看都是要嫁人的年纪了,还这样胡闹妄为,连你姐姐们的名声都要被你带累了。走,你现在必须得跟我回家去!”
她手像钳子似的紧紧夹住了其姝,令她怎么挣也挣不开。
多亏了岁岁上来在她手腕上砍了一掌,这才把其姝救出来。
其姝有许多正经事等着办,当然不愿意和她多嗦,直接吩咐周大成拿着文书与她挪进里间去。
姚氏不依不饶,也要跟进去,最后是岁岁挡在门口抽出了一直藏在腰间的软剑拦路,这才熄了她硬闯进去的心思。
但姚氏也不肯就这样打道回府。
其姝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恶人得找恶人磨。她叫了一直等在外面的阿似进来,命她去把尚其沛找来。
先前尚其沛留书说要走遍名山大川,考察水文,可人还没走出山西地界,就被他老爹尚永安派来的人抓回了京城。
其姝还记得二伯父写给祖母的信上说:
“就算定北侯府家大业大,不愁养不起闲人,也不允许刚满十八岁的男孙游手好闲。不愿意经商,就继续读书考科举,一次考不中考两次,两次考不中考三次,一直考不中就考到八十岁读不动书再说。”
她还曾看过新侯府的堪舆图,总体格局与平城定北侯府大同小异,所以贴心地为阿似画出简图,标出尚其沛所在的位置,“你小心些别让二伯父发现,这样才好把七哥带出来。”
裴子昂既然派阿似来保护她,想来功夫不弱,其姝就不cāo心她是翻墙还是飞檐走壁了。
尚其沛来得很快,一路上听过阿似学舌,早想好了对策,一进隆盛大门就高扬着下巴摆出东家的姿态,趾高气扬进到书房里,对着陪母亲苦等的尚其泽道:“六哥,四叔打算把隆盛jiāo给我,如今这里出了事,你应当告诉我,而不是擅自替我做主。”
尚其泽未曾开口,姚氏已抢先道:“什么把隆盛jiāo给你,咱们这儿谁不知道,临开祠堂过继那天,你留了封信跑了。怎么,当初甩手撂挑子,如今却来和我们争。”
尚其沛先前朝堂兄发难,一来姚氏是长辈,他不好质问她,二来也是向来知道女子口舌上比男子利索,没想到姚氏还真是铁了心来抢,半点不客气。
不过他不怕!
他见尚其泽坐在桌案后,便气定神闲地将双手对揣在袖子里,一屁股坐在桌案正当中,学着姚氏的腔调回嘴道:“什么甩手撂挑子,如今却来争!三婶你说的未免太离谱,你以为我愿意来吗?还不都是我爹的意思,他说了,当初不逼我,是因为四叔好好的,可既然如今四叔一家有难,我就应该挺身而出报答四叔当初的青眼有加。要是我不来坐镇,他就请我吃竹笋炒ròu丝!反正不管你走不走,我是住在这儿不会走了。为了不挨老爹的打,我也不能让旁人越过我做隆盛的主。”
他边说边撸了撸袖子,一副谁不服气就动手干架的架势。
姚氏当然不会怕小辈,更不觉得真打起架来她的儿子一定会输给尚其沛。
可是她怕尚永安,人家到底是阁老,随便一根头发也比她大腿粗。原先以为二房对隆盛没有兴趣,这才敢嚣张地冲过来,眼下……原来这世间谁也不是圣人。
虽然满心不服气,到底形势比人强,姚氏不甘不愿地退走。
尚其沛大摇大摆地进了里间,懒洋洋往圈椅里一靠,等周大成与其姝商议完毕,抹着汗离开。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讨赏。
“你别急呀。”其姝笑道,“还得用你好多天,到时候一并算多好。”
“你们这些生意人都精刮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