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节第二十八章水库3

    姜庚土来到家，家里的大梁还有小鹃都早起来了，都眼巴巴地盼望着，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他们一见姜庚土终于回来了，就争着围上来打开锅盖来看。夏月凤一见忙出来喝住他们。她拿过大锅来放在桌上照例就由她来掌控，给全家分发。她给大梁盛了一大碗粥c两个土窝头。盛那第一碗粥时，她照例将锅里的稀粥用勺子从下面掏了又掏，把下面比较稠的盛出来盛给大梁。她给小鹃盛了一小碗又一个土窝头。

    小鹃看看自己的又看看他大梁的就嘟起了小嘴，嚷着给她的太少了而给哥的却总是那么多。夏月凤瞪起了眼就骂：“小蹄子，你小他大，你当然要少分些。一一一一你要再嚷嚷，就什么也不给你吃！”小鹃瞪了她妈一眼就不敢再吱声了。

    夏月凤给自己也盛了一大碗，又拿了两个土窝头，这才把剩下的全推给姜庚土。

    经这么一掏盛，锅子里的粥已经所剩无几，而土窝头也只剩下两个。姜庚土看着欲说又止，他把锅里的稀粥全捣鼓出来，也只不过是大半碗，他想了想就把这大半碗稀粥和两个土窝头端去全给了躺在前房床上躺着的老爸。

    阿康老汉一见忙从床上挣扎起来。老汉虽说只能常卧病榻，但神志有时昏聩有时还不很昏聩。他看着这两个土窝头和大半碗的稀粥就说：“才只剩下这一点了，我吃了那你怎么办？”

    老汉说着就要把这两个土窝头给庚土吃。

    “这个你老吃，吃不了就留着等过会儿肚子饿了再吃。”姜庚土把土窝头推回去。“我没事，我不饿。一一一一啊对了，我我刚才在外面已经吃过一些了。”

    儿子说的肯定又是谎话。现在儿子常说谎话，尤其在吃的事情上。老汉似信非信地看着他，那两个塌陷的眼眶就有些湿润。在儿子一再的表白和催促下，老汉才端起了碗。

    老汉正唏溜唏溜地吃着，不想小鹃鹃早已将自己分得的份额吃完了。这些孩子也怪，似乎粮食越紧张越能吃，此时她就拿着空了的饭碗走进来，两眼眨巴眨巴地望着她爷爷。老汉一见就又不想吃了，他招着手让她过去，想匀一点给她。

    姜庚土忙向小鹃使眼色，又摇着头悄悄对她说：“鹃鹃，爷爷是老人，又病得这样，才只有这点吃的，你说是不是？──啊呀，这可怎么办？你看你看”

    小鹃这孩子还是很乖觉的，她终于听懂了，听懂了她爸的意思。她没待他全说完就端着那个空饭碗扭身跑出去了。老汉怎么喊也喊不回来。

    “爸，吃吧吃吧，你只管吃你的，尽量多吃些。”

    姜庚土催促着，他见老爸终于又吃起来，就把大队通知他上山修筑水库的事说了。他告诉老爸上午就要动身。

    这消息对老汉来说是太突然了，他听了几乎就愣住了，愣了好半天才说：“是么，你要上山修水库去？你这上山去不是就不在这家里住了？──啊呀，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我已经是这么个样子的人了，咳，去你娘那儿是早晚的事，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可是可是你却偏偏，偏偏”

    老汉说到这儿就摇着头哽咽着说不下去，又连连咳嗽。

    “爸，这是领导分派的，领导分派的事不能推辞。你也别老是说这种话，你年岁不大，你的病会好起来的。”儿子上去给他捶背，一面解释劝慰。“我去了工地，抽时间也常会下山来看望你的。──爸，你要自己保重，千万要保重呀！”

    “只能这样，也只能这样了”老人颤巍巍地拉过儿子的手又反复抚摸着，点了点头。“那你也要保重。”

    “我会的。爸，其实细想想，上水库工地干活也没有什么不好。工地干活据说还能拿一份粮食补贴，我每天节省一点，说不定还能挤出一些来接济家里。”

    老汉听了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