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第四章搏斗8

    早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整个沉睡着的村子里突然就响起了紧急的打锣声，阿康老汉提着一面大铜锣在“嘭嘭嘭”地紧敲狠打。老汉一面敲打一面又提着嗓门大声呼喊：

    “野猪岙着火了!野猪岙着火了！乡亲们乡亲们哪，我们快快起来，快起来赶去救山火救山火哪！一一一一”

    随着锣声喊声的不断传响，各家各户的男女村民都从睡梦中惊醒，这些村民，尤其是那些青壮汉子都从床上一跃而起，急急地披衣下床，有的抓盆拎桶有的拿砍柴刀，纷纷从各自家门跑出来，在村巷上汇聚成一条人流呼这喊那的全一个劲地向野猪岙急跑。

    当时，姜阿康父子从野猪岙心急火燎地跑回村，把被卷箩筐一撂就急忙过溪去向工作队队长张志田报告了。张队长听了觉得行将灭亡的地主阶级是完全有可能会作这样那样垂死挣扎的。情况紧急，他就立即把工作队所有人员全集中起来并整队出发，带着他们奔赴野猪岙扑火，救援山上的赵指导员。他请姜庚土作他们上山向导，请阿康老汉回村去鸣锣呼喊发动村民群众，让村民也一起赶去支援。

    情况果然不出所料，工作队营救队伍才跑过锦溪，他们就可以遥遥望见野猪岙山上那一点一点冒着浓烟的火光了，紧接着又听到了从那儿传来的几声枪声。

    军民两支大队人马先后风风火火赶到山上，山火已经十分凶猛，已成燎原之势了，熊熊之火不仅早在草丛柴丛里漫延开来，而且已经烧着了旁边的一片大树林和竹林子，火场宽阔，情况万分危急。

    军民们立即投入了紧张的灭火救林的战斗，他们有的砍下树杈树朵，用树杈树朵子扑打，有的用水桶水盆从就近的山涧水潭汲水，用水来泼洒，有的紧急砍树木砍竹子，把着火的竹木与未着火的隔离开来。人们呼喊着骂咧着，又互相鼓气互相声援，哪处火势最大就往那处扑打泼洒，虽说在黑夜中人影憧憧谁也看不清谁，但扑火救灾却似乎是山村小户每个村民亘古不变的天性，大家谁也没有退缩，谁都表现出平时很难得一见的那种勇敢和团结。

    谢天谢地，经过好半夜天的连续奋战，这处那处的山火终于还是被彻底扑灭了。山林尽管黑糊糊的被烧毁了一大块，但从整个偌大的山岙来看，损失还不算很大。

    每个人都黑嘴乌脸的成了非洲人了，又都是水淋淋的一身湿，有的还划破了脸皮摔坏了腿。阿亮猴子大头鬼等等这帮子闲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也都表现得相当勇敢积极，连住在土庄里的夏月凤也抱着她的孩子赶来助阵了。大家因为在这极端危急的情况下都能齐心协力奋勇而上，总算避免了一场大灾祸，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救灭后的庆幸和胜利的喜悦。

    对乡亲们冒险救火的精神，工作队队长张志田是太感动了，他抱拳连声高喊：“乡亲们乡亲们，你们辛苦了都太辛苦了！”乡亲们便忙纷纷说“不辛苦不辛苦，你们解放军才真正辛苦呢，我们老百姓是为自己，而你们解放军却是为了我们老百姓。”乡亲们又说：“姜万石这老东西要是真的把这整个野猪岙上的山林全烧了，那还了得！那土地改革还搞个啥呀？”

    可是赵指导员呢，赵指导员在哪儿呀？还有这狗娘养的大东家呢，他又在哪儿？刚才这许多人都只顾了救火，现在有人猛一提起他们来，人们才觉得蹊跷，也预感到了某种不祥。张队长立刻下令军民们立即分头寻找，一定要把这两个人找到找出来。

    人们就分散开来，纷纷向各处找去。虽说有这么多人，可是在昏昏的黑夜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辨别不清，人们在山林里来回呼喊着又在丛林中四处拨拉着寻寻觅觅，却毫无所获。于是人们就更焦急地呼喊着在更大的范围内搜寻。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山林里的一阵阵的鸟鸣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