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第119节  第二十一章求教3

    姜阿亮得了赵真的钱，欣欣然出了校门却并不往家里走，而是沿着昏暗的村巷七拐八弯地径自来到大祠堂。[ ]

    他推开了祠堂虚掩的大门又径往里面走，就见在空旷的后大殿里有一拨子人正围凑在一起起劲地投着骰子赌钱。这些人在摇曳的烛光中或笑或闹或甩手挥臂，远远望去很像是一群面目不清的鬼影子在那里晃来晃去。

    原来果然不出姜庚土所料，那姜阿亮真的是输光了钱无法再赌下去了，就来找赵先生变着法子要钱的。

    姜阿亮来到后殿，就掏出那钱来在众人面前很得意地晃了晃，说：“谁说我没有钱了？看，这是什么，这不是钱么？一一一一让开让开，快让开。”

    他说着就大咧咧地左轧右挤，挤轧出一个位置来就蹲下去很夸张地甩下那钱投赌起来。

    过不上多久，姜阿亮正与这伙人摇头晃脑的玩得兴高采烈之时，姜庚土陪着赵真就悄悄地也来到了大祠堂。

    他们轻轻地推开了祠堂的大门，赵真就望见了里面聚赌的这群人，其中果然也分明看见了凑集在里面的姜阿亮。

    赵真一时就感到很意外，太意外了，而且也有些沮丧。他摇着头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还再进不进去呢？赵真犹豫起来。他拉了拉姜庚土的手正想往回走，不想倒是里面的那些人中是谁看到了他就喊着招呼起来。赵真见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得挪步来到了这些人的面前。

    在场的汉子多是本村人，如阿亮牛筋猴子大头鬼等等，也有些外村人，这些人赵真大多数都有些认识，他们也认识赵真，而且应该说相处都不错，有的还称兄道弟的。这些人一见之下虽然都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但又很是热情，他们几乎全都抬起了头一声声“赵先生赵先生” 的紧喊，可是喊过之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显得好生别扭好生尴尬。

    赵真愣愣地看着他们，面对着这一切，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该表示一点什么好。他干咳了一声就说：“按说，你们喜欢搞什么都有你们的自由，你们又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我也不好怎么的干预和打扰你们。但既然是兄弟朋友，我也不妨直说了：我们农民兄弟，不管怎样的受压迫受剥削，生活怎么的烦恼不顺心，但这赌钱一事总是不好的。赌博会丧失我们的斗志，会影响相互之间的团结友爱，我们都是穷兄弟，大家的钱都不多，谁赢了谁心里未必能高兴，要是输了呢，这就更不要说了，所以正反都不是好事，大家是不是听我一句劝，这种游戏今后是不是就不要玩了。大家以为怎么样？”

    这些人听了先是一阵沉默，接着才有几个人支支吾吾地点着头勉强附和起来，都说赵先生说得对，对极了，赌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大家七嘴八舌的一边说一边就低下了头，有些人干笑了几声还显出了羞愧模样。只有姜阿亮躲在人背后的暗处连吭也不敢吭一声。

    赵真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这就太好了，那今晚上就玩到这里为止吧。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不是都还要起来干活去吗？”

    这几个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一阵沉默。大家僵持了好一阵，躲在暗处的姜阿亮却就突然站起来说：“──这还有什么说的，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赵先生说得对，他可全是为了我们好。我们不干了，我们回去。”

    这几个人听了这才各自抓起了摊在前面的钱纷纷站了起来。讪讪地笑着笑着，突然就一窝蜂地溜出去了。

    姜阿亮落于最后面，他来到赵先生的前面似乎很有些惶恐，说：“赵先生，我，我对不起你”

    说着又低下了头。

    赵真看了看他，就很亲切地拍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