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第47节  第九章关关郎7

    姜庚土打量着那孩子一时就说不出话，心里虽然有些气恼，但面对这母子俩眼巴巴的望着他的神情也实在有些不忍。他犹豫着还是起身去灶台给她盛饭。锅里的米饭不多，盛给了她就所剩无几了。虽说自己尚未吃饱，但他想了想还是全盛给了她，自己只得撂下空碗不盛不吃就此作罢。

    夏月凤一见可高兴死了，她忙接过那碗米饭又拉了一条凳子来到桌边坐下，在庚土面前大咧咧地扒拉起来。看光景的确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扒拉得比他还快。

    姜庚土看着不觉叹了口气。

    吃罢饭，夏月凤添嘴咂舌的显出很满足的样子，她向庚土又讨了一碗茶水喝，一面就撩起衣襟掏出奶子来给她的婴儿喂奶水。

    姜庚土皱皱眉，赶快把脸扭向一边。

    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姜庚土就催她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我得出门干活去。”

    夏月凤却说：“你慌什么呀，我这是在给孩子喂奶奶呢。──你瞧，小宝宝他吸得有多欢！”

    姜庚土自然不敢回头去看，他也不想看。他什么也不说了，只耐着性子干等着，等着宝宝把奶水吸完。

    柴门外，什么地方那杜鹃鸟却又一声一声起劲地叫唤起来了：“关关郎，关关郎”

    听着这“关关郎” 的叫唤声，姜庚土就又烦躁死了，不知怎的，眼下这个时候听着，心里感到分外凄惶。

    姜庚土正想起身出去把它轰走赶跑，夏月凤听了却忽然笑着问他：“这是什么鸟？这种鸟的啼叫声在这个山岙里好像特别多是不是？”

    “不知道。”姜庚土说。他实在很不情愿同她这种人说话。

    “你觉得这种鸟的叫声好听不好听？”

    “鸟叫就是鸟叫，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

    “那也不一定呀，有些鸟叫起来就是好听，像黄莺呀百灵呀什么什么的，叫唤起来清清脆脆又滴滴溜溜的，像大姑娘哼山歌一样，多中听！可这种鸟啼叫起来我就觉得特别聒耳，特别难受，一开叫又总是一声一声没完没了的，像冤鬼喊魂一样，听着心头总会寒颤颤慌兮兮的。尤其是在三更半夜的时候，要是啼叫起来，我听着听着就睡不去了，就只想往被窝里面缩，连要撤尿了也憋着不敢出来”

    姜庚土听了忍俊不禁，但才笑出来立即又戛然而止。他回头只瞥了她一眼又忙把头扭向一边，绷住了脸不想再与她搭理。

    夏月凤对他的戒备和鄙夷一点也不介意，她把怀里的孩子挪了挪，换了个奶子就又问：“喂，我问你：你有多大啦，今年几岁了？”

    姜庚土横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么，这跟你没有关系。”

    “我想知道你比我这宝宝的爸是大还是小，是小让他叫叔叔，是大就该喊伯伯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姜庚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真的哩，这女人只身来到这儿连讨带偷的混日子也有些日子了，她的来龙去脉他却一点儿也不清楚。他说：“那他这孩子的爸呢，他怎么就忍心让你们娘儿俩抛头露面的四处流浪，过这样的日子？一一一一他是干什么的，他就这么丢下你们不管了？”

    “这个？这个你就别问了。” 夏月凤一听立即收住笑容脸色大变，似乎给她出了道难题，又似乎触动了她的伤痛。她疑虑了多时才恨恨地说：“他你只当他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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