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第42节  第九章关关郎2

    这几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吁喘喘的，却是再也不敢往前冲了。他们也顾不上掸一掸这满头满身的草末屑屑，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息。

    猴子姜世申说：“庚土，你有种。你的力气好大呀，我们斗不过你。”

    大头鬼姜世喜听了不服，说：“怎么会斗不过他呢？我们有三个人呀，可我们都是空着肚子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不然，你才一个人，谁怕谁呀！”

    还像小孩一样满面稚气的姜谷雨说：“可不是，空着肚子哪来的力气？庚土大哥，我们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想讨你一点东西吃吃。”

    姜庚土说：“ 讨东西吃有你们这种讨法的吗？你们这不是讨，是抢，这是强盗抢犯的行当！”

    猴子一听忙笑着点头不迭：“那是那是，我们的来势是凶猛了点。不过，那也是被肚子逼的。古人云：穷凶极恶，人不能穷，人一穷就恶了，越穷越凶恶，穷到极点也就凶恶到极点。”

    大头鬼说：“怎么不是呢？我们眼里看到的只是你庚土身上吃的东西，却没有看见你这个人。──庚土兄弟，对不起呀，我们好歹也是朋友，又同村同根的嘻嘻，你别见怪别见怪呀！”

    姜庚土说：“谁认你们是兄弟是朋友了？我才不想与你们这些个懒虫勾搭在一起哩。一一一一一你们知道不，那在锦口街上示众罚跪的阿亮和牛筋是什么光景？八成也是像你们这样好吃懒做的人才会干的。”

    猴子说：“庚土兄，这个你可别混说噢，阿亮是阿亮我们是我们，我们才不会去干那种闯大祸的事哩。我们即便有此贼心，也没有此贼胆呀。”

    “说得还真中听，还真像个人话，你们还当自己有多规矩呢？” 姜庚土听着就笑起来。“那好，那我问你们：最近东家正在砍一批木头和毛竹下来，要招几个扛运短工，你们干不干？你们要干就算你们一个，工钿照旧，一天两角。”

    “一天两角？”猴子想了想说，“这两角工钿虽说也不算少了，可背树扛竹都是力气活，那也太苦太累了。”

    大头鬼说：“可不是？与其去受那份苦罪，那还不如饿肚子舒服些。”

    “──那你们就只管舒服去，饿死了你们喂狗喂狼也是活该！”

    姜庚土决心不再浪费时间去理会他们，扭头就走。

    可是他还没挪动几步，这几个人却在后面一迭声地嚷了起来，这嚷嚷声听起来还怪凄切的：

    “庚土哩，你就这么忍心走了？我们可是真的饿坏了，饿得都不会动一动了！”

    “庚土大哥，这阵子我头晕眼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这样下去，我怕就真的要饿死了。”

    “可不是，你叫我们干活，可要干活也得吃上点什么东西才干得动呀”

    姜庚土听着不由得就停止了挪步，他回过头来笑了笑说：“真不要脸皮，装神弄鬼，装得还跟真的一样。──你们还是做叫化子去吧，做叫化子已不用再学了”

    他说着摇了摇头，但想了想还是从褡裢里拿出了准备作中饭的几条蒸年糕来，一人扔了一条。

    这几个人一见这年糕立即笑逐颜开了，他们一面欢蹦乱跳地拾起来就大口大口吃起来，一面道谢不迭。

    只一会儿，那个猴子很快就把那条年糕吃完了，却还觉着吃得远远不过瘾。他就笑嘻嘻地又凑上去，还想要第二条。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才捎了那么几条，现在全扔给你们了。” 姜庚土嚷起来。他见猴子不信，就把手中的褡裢掏翻出来，掏翻出来让他自己看。

    “是吗，不多不少才这么三条？真有那么巧？”

    猴子一边故意装作不相信似的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