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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过谢桥天复明,长醉总有醒来时。

    小都督梳洗后,随口问侍从,“昨夜谯鼓为何?”

    侍从说,“重山护送南乡从晏河城来,后有南地杀手追击。”

    “什么,”昌平闻言犹如晴天霹雳,失手跌了茶碗,惊呼,“南乡来了?”

    侍从以为小都督更在意南地杀手,不料他只顾问南乡,一时也答不上多的,只说,“南乡已在王庭。”

    昌平放下手头擦脸的布帕,扯过一件外衫就往外走,还没出门又忽然停步,放下衣衫,命侍从将龙媒找来。

    侍从刚转身,小都督又改口,“还是去请重山过来。”

    片刻之后,重山正装肃然,只佩长剑手捧金刀,等候前庭。

    小都督华衣点地,缓步前往,在门口侧望了重山一眼,入内后盛气凌人地坐上正位。

    “小都督安好,”重山先行深礼,毕恭毕敬一如旧时。

    昌平敞开腿脚,一手扶着头撑在腿上,凝视许久,徐徐说,“从前本都督与重山出生入死时,重山鲜衣怒马锐不可挡,不想如今变了许多。”

    “重山忠君之心不变,”他说。

    昌平凝声说,“你效忠的是庆云还是君侯?”

    重山面色更正气,“因为忠于君侯,才有如今忠于庆云公子。”

    昌平顿了一刻,低沉地吐出几个字来,“重山似乎在质疑本都督对君侯之心?”

    “重山不敢,”他仍旧端坐,将手上金刀奉上,接着说,“此物本是小都督佩刀,当日小都督因为幽灵血一事愧对君侯而将金刀赠予重山,如今重山愿以原物奉还,望小都督念及旧日对君侯效忠之心,东行晏河城平息乱局,保住王庭的地盘。”

    此言看似恳求,实则字字锋芒毕***得昌平不能拒绝。

    重山说完深深叩首,将弯刀呈上。

    昌平接不下手,过了许久才说,“本都督用你的刀用惯了。”

    重山仍旧长跪在前,没有起身回旋的意思。

    昌平怒目相对,厉喝,“你敢逼本都督。”

    重山面不改色,“请小都督成全属下所请。”

    昌平站起身绕至他身后,对着一座空室再出厉言,“本都督不用你来告诉我要做什么。”

    重山说,“晏河城已被舞伊掌控。”

    “退下,”昌平一声令下,重归正位。

    重山深谙小都督秉性,言至此处,再不纠缠,放下弯刀在地,起身退下。

    昌平瞪着他走远,捏紧了拳,砸在座椅上,碎了一张宝座。

    侍从等皆回避在外,昌平愤然拔出金刀,一下闪身,砍断方才重山做过的席,方才收住怒气。

    春禾躲在侧屋眼见这一幕,诚惶诚恐,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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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山面见昌平时,南乡带着霖儿登上西奈山巅的穹庐金不知。

    南乡迫切要探明消息,取下一只手镯来赠于侍女,又说了些好话才令侍女开口相告,“如今是春禾夫人最得小都督欢心。”

    “春禾?”南乡念着,又问,“是小都督的妻子还是姬妾?”

    侍女说,“虽说没有正式成婚,可近来也只有她能近小都督身。”

    南乡再问说,“她是什么来历,又什么本事,令小都督痴迷?”

    几句攀谈,侍女放下戒备,将话说开了,“只知道她是高阶武士刑曲的遗孤,刚刚成年就入了小都督的眼。”侍女越说越发来劲,见南乡听得认真,又说下去,“照理说小都督喜欢,娶了便好,可奇就奇在小都督只让她侍奉卧榻却偏偏不给她名分。”

    南乡附和,“小都督性情不定,再所难免。”

    侍女说,“姑娘从晏河城来有所不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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