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玲坐在正对着门的一张油画下面,死寂地盯着屋子靠左的那个角落,空洞的眼睛里找不到丝毫的安慰。
不论我和韩小玫怎样痛心疾首,怎样心急火燎,而她一句话也没有,就连呼吸也显得那么微弱。
阿正蹲在她的身旁,拉住她的手,她却把手迅速地抽了回去,她说,阿正,别碰我,我很脏。
赵玲的身体颤栗着,嘴唇微微张了张,眼角挂起了珍珠般的泪水。
阿正又一次抓住她的手,并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说,阿玲,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过,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赵玲极压抑地哭出声来,两个消瘦的肩头微微颤抖着,赵玲的情绪和掩不住的极度悲伤使得周围的空气异常沉闷,我和韩小玫也只好手足无措地哭起来。
阿正拍着赵玲的后背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些。
赵玲趴在阿正的肩上,死死地抱着他,深怕他会消失,指头应激动而深深抠就阿正的肉里,她说,阿正,我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好你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阿正的两个眼角滚出两颗晶莹的泪珠,很快,那眼泪就像洪水般倾泻出来,那张帅气又清瘦的脸上全让泪水侵占了,他说,阿玲,你还是你,这一点从来没变过。以后就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伤。
我很感谢阿正在当时那个时候能这样说,不论结果如何他至少给了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一个活的希望。
除了凄惨,幽怨,撕心裂肺,我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当时的情景。
其实赵玲是一个被命运放逐的孤独的女子,我很难用文字描写她曾有的悲伤故事,记忆如骏马飞奔在草原上,空旷而悲凉,那是从幸福抛向噩梦的旅程。
我静静地看着赵玲,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惊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悲愤。
四天前的晚上,她经历了一场战争,在那场战争中她丢掉了自以为是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她横下一条心,一条仇恨的心。
赵玲也视为那是一种解脱,她终于可以从痛苦的深渊中逃脱出来,永远都可以不再去面对那一张张丑陋的面容,她甚至为了那段耻辱的历史剪掉了她一头的秀发。
“都是那头长发惹的祸。”她幽幽地说。
剩下一个叫赵玲的女孩,悲伤地流着泪,却没有人会懂。
深夜,有风。赵玲刚写完作业,收拾好东西准备休息,乍一转身,就看见范华站在她身后,赵玲便感到一种不想的预兆,她极度恐慌地问,哥,你有事
范华走到她身边,摸着赵玲的一头秀发,色迷迷地说,玲,你咋长这么漂亮呢专门勾引我的吧
赵玲很厌恶地打掉范华的手,他说,哥,请你自重
范华很不屑地笑了笑,他说,你跟我装什么啊你这个小贱人。不过你命生得可怜,一个人孤单不要不让哥哥安慰安慰你说着就对赵玲动手动脚。
赵玲一边拍打着范华的手一边喊着,你出去,你出去啊你要再不出去我喊你爸了
范华很得意地一阵笑,他说,小贱人,怎么办呢我爸和你妈现在都不在,只有我俩,多好的机会啊玲,就别耽误时间了说着就用他那张臭嘴往赵玲脸上亲。
赵玲用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你别过来你要是对我做什么我妈是不会放过你的。
范华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他说,你妈你妈在我爸拳头下算个求
赵玲也知道硬着来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口气就变得柔和起来,她说,可你是我哥哥啊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对妹妹呢
半天没有人说话,赵玲就惊疑地抬头看他,范华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没有节奏地呼呼喘着粗气,整张脸都因为体内的燥热而变得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