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咿咿呀呀的腔调唱得我昏昏欲睡,手肘一滑险些腮帮子磕在了桌脚,引来身旁一阵闷笑。
我顿时清醒,朝身边那个不怀好意的旁观者撇了撇嘴,低声说。
“倒叫你看了笑话去!我就不信你能欣赏得了!”
老八面上不动声色,趁众人目光均落在台上才侧脸冲我嘿嘿一笑。
“你别不知好歹啊!我这是给谁做脸呢!”
我冷哼,不再答理他,直等到大戏一出接着一出,角儿们一茬接着一茬地过了场,戏班子走了个干净,又迎来送往了一阵,才全身酸软四肢无力地硬撑着抗回了屋儿。
“安茜,我好歹洗漱就休息了,你也快回去睡吧。你再忙活一会儿就天亮了。”
“还早,哪像您说的那样,这才几时呀!刚才您睡得都迷糊了!”
我仰首捂脸。
“呜呼哀哉!安茜你也来笑话我!”
一阵笑闹,我刚要出门,安茜拉住我。
“刚才不还嚷嚷着乏了,这又是要去哪儿撒癔症呢!”
我摆摆手。
“我去看看弘旺。”
“还看什么呀!早睡下了!那《福寿禄》没唱多久就自己偷偷摸摸的蹦达回来了,还说留您在那儿多品鉴品鉴。”
“哟呵!他今天可是主角,这是给谁做千秋呢!正月里大过节儿的敢拿老娘开心了还”
话还没说完,门外的笑声已近。
“大晚上的就你精气神儿大!什么老娘老娘的,也不怕让人听见了笑话。”
不等安茜见礼,老八大手一挥,便让安茜退下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给我出的什么馊主意呢?!还做脸?!上刑还差不多!”
“哈哈!还怪起我来了!”
“行了行了!你来干嘛?今儿个一起给弘旺和好格格做寿,听说又有人趁机给你送女人了,你还不快去享受你的美人恩去,撑的来这儿找我的晦气!”边说我边贼乐,“这倒奇了,儿女做寿给老子送女人,这是哪门子的大礼呀!”
被我说的一臊,他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了。
“你别寒颤我啊!好歹你是第一妒妇,这时候体现你的价值的时候到了!我不到你这儿来躲着,他们哪个能放过我!”
“哦?此话怎讲?”
“哎!媳妇儿,你可不知道呀!”
我双手做打住状,不留情面地吼道。
“你给我直奔重点说。”
“好吧!西院那两位我一个也应付不来呀!尤其年羹尧那个妹妹,精的跟什么似的,多说一句话我得琢磨一束香的时候,这还怕她看出个一二来。还有那个张氏,毕竟是和我有个儿子的女人,更不敢多见了,万一出个洋相那小了说是丢脸的事儿,大了说就是丢脑袋的事儿了。”
我抿唇。
“那语倾呢?”
闻言,他一阵瑟缩。
“哎哟喂!什么语倾啊!那叫毛氏好不?!
真不明白,这一个宅子里的偏出来个和你同名的,你不怕忌讳,我还怕呢!哪天说着说着话我把和你说话的劲儿拿出来了把人吓个好歹!本来心脏就不好!每次一想到这个多一秒我都不敢多呆,浑身的不自在,跟让人附体了似的!”
“越说越不成体统。那名字还是你给取的,回头说穿帮了,看你自己怎么收拾!”
“啥?我取的?”
我点点头,讷讷开口。
“大概是取千言万语,一见倾心之意。”
“不是吧?还是有真感情的?好么!我就怕这个!不都说满洲的男人都好色,妻妾成群的么?那能有什么真感情呀!”
我哼笑。
“那还有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