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以向以他人说?
相依为命,谈何如意,不过是相互需要,我已再无相依之人。
我明白,终于还是永远的失去了你,意料之中,却也是承受之外的。
我多想问问上天,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连最后一丁点的怜悯也不吝于我,你企图用生命做饵为我铺筑的自由之路也这样信手被上天断送,好似一个可笑的恶作剧,不留一丝余地。
我无法做为已故贤王的遗孀逃出生天,无法做为你的挚爱践守塞外驰骋的约定。
来不及哀伤,来不及流泪,来不及自怨自艾,我只能不得已抛出橄榄枝,因为我要保全自己,至少我还是那个贤王府风生水起的嫡福晋,只是再没有你在我身旁。
也只有独伴长夜,自饮自酌的此刻,我才敢第一次想起你果真已经离去,一年有余。
一无所有何尝不是我自己,却也再无退路,选择于我而言已是奢侈。
“胤禩今天你听到了么?
五十年,八王府灵兽现,福寿康泰兆丰年
呵呵”
腮边一热,泪湿了衣襟。
“你怪我吧?
我竟然连你都不得不利用我还能放过谁”
你的离世,他的转醒,我连措手不及的时间也没有,盲目地策划了又一场精心的闹剧,为了迎接“贤王爷”的起死回生。
那一夜,贤王府中灵光隐约,神兽乍现,惊动了紫禁城里那个真正酣睡的帝王。
太医院已是老四的天下,即使你有半点的安愈,也逃脱不了他的掌控,你早已将自己的性命交予了他人之手,再无转机可图,只为保全一个我。胤禩,那时出府但求安死的你,原来已再不报归来的希望,这样的决绝为何直到此刻,我才能心领神会。
岂问,手握太医话语权的他如何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除掉你这眼中钉肉中刺,坐等你死我活的政敌有丝毫全身而退的可能?!
不得已出此下策,不得已铤而走险,这才唤来帝王的一丝牵绊。
贤王大愈,一场席卷京城的肆虐暴风雨终于偃旗息鼓,归于沉寂。
感念你的仁爱厚义,圣旨下,贤王风光归府,我却不得不劝退老王,以贤王府老总管的尊贵荣归故里,颐养天年。
五十一年,我是如何度过的呢?
忙着重新涂改你的故事,刷新他的记忆,忙着机关部署,忙着安之若素的惺惺作态,可唯独忘了你。
我不敢想起,不敢念起。只怕这须臾间的失神酿成一幕始料未及的伤筋动骨
“胤禩我答应过你的这一次,我一定会做到,绝不食言”
醉眼朦胧,口中的寿面染了咸涩,却也并不难以下咽,只是喉中的酸痛久久不去。
“母亲”房门吱的一声,光亮的小脑袋闪进,登时软软的一团扑进了我的怀里。
“旺儿想您”
一声稚嫩的呼唤,我怔忡非常,缓缓抬首将他娇柔的身子纳进了怀里。
终于泪如雨下
胤禩如今你除了弘旺,竟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
次日起了个大早,还是被院子里来回的走动声搅醒的,我自然心里是不舒服的,索性穿戴整齐,叫了安茜进来问个究竟。
“大清早的这是干嘛呢?搅了弘旺起来,看我不把你们一个个拎起来打!”
安茜听着噗嗤就是一乐。
“阿哥爷早起了!可不是搅醒的,您以为这动静是谁弄出来的,还不是您养的泼猴儿鼓捣出来的!”
“嗯?怎么着?”
“您呀也别问了,快去西屋里看看就全明白了。”
我撇撇嘴,也不理她眼中的谑笑,几步出了正屋,隔着门就看弘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