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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能够安然接受。要知道,就连我冠冕堂皇的娘家——安郡王一流也在第一时间挺身辟谣,与我及时划清了界限,片叶不沾身。而向来独善其身的八贝勒竟然包揽了我所有的恶惩。

    如意门外,艳红灯笼高挂的除夕,正是年年岁岁的思慕,却在康熙四十八年与我擦肩而过,无缘得以慰藉。

    渐闻隐约的爆竹声噼啪作响,间或府中家生子稚嫩的童音笑闹,我的眼眶一热。

    他竟然站在了我一边

    原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妄想呵,他如何舍得

    可悲的是,就连我自己也拿捏不准他面对皇阿玛这一场明为鸡蛋碰石头,实则进退维谷的对峙究竟真心几分?假意几分?究竟是投皇阿玛其所好?还是果真对我这个早已名不副实的正妻尚存一丝旧情?

    展臂揽着依兰纤弱的双肩,我低首一叹。

    “好孩子,委屈你了”

    怀里面带异常兴奋的依兰埋头更深。

    “母亲,这是依兰这么多年第一次陪您一起度过的大年夜。往后,兰儿永远这样陪在母亲身边可好?”

    “傻话!”我点着她因为与我倚在廊间被风刮得通红的鼻尖,“再不出几年,兰儿也该许人家了,往后有佳婿在侧才是圆满。”

    闻言,依兰神色一黯。

    “谈何容易”

    我怔怔说不出话来。这哪里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说出的话。

    几次开口,却还是选择了沉默。自觉在这样一个喜庆的节日里,实在不适合这样伤春悲秋的话题,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即使早年丧母,双亲无靠,身有不全,甚至没有一个贴心的朋友,这个年纪不正是女孩子围坐一团叽叽喳喳的时候么。料想少女时的自己曾经拥有的所有欣喜欢乐,却偏偏一样不曾光顾这个少时早熟的女孩,一时酸楚噎住了我的喉。

    “好格格,好格格,在这里!好格格”

    一墙之隔,隔开的却是所有对希望的热盼与期待。

    似是也听到了远处丫头们娇笑的逗弄,那里面有藏不住的喜爱之情,安茜拖着我,蹙眉催促。

    “格格,天儿还不见暖和,才有了起色的身子,别大意了,还是早些回屋吃杯热茶暖暖身子才是。”

    我不以为意,摇了摇手。

    “不碍的!”思及皇阿玛对我的种种指控,我苦笑,“庶福晋的好格格如今也有半岁了吧?”

    “嗯,五月的生辰,已经半岁多了。庶福晋分娩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宫里的太医都登了府,才将将保了命,先前又小产过,这不休养了小半年才好转些。听前院的婆子说不宜再孕了,好格格生下来先天不足,身子骨也娇弱些。”安茜一时声色黯然,“小阿哥是正月初五的生辰,眼看就满周岁了。”

    此外,安茜再没多言。

    听着安茜的轻声细语,我的思绪轻飘飘地,不知何去何从。

    那么,那个孩子呢?

    若霱若霭

    一字之差,我的无措竟无所遁形,茫茫然,不复再世来路。

    胤禩,四十八年的第一个子时伊始,我辗转反侧。

    梦中,腥红的火舌滚滚包围着我,淹没了绛雪轩相看两不厌的白梅与海棠。望不穿的九重宫阙最顶端,金晕乍起,你茕茕孑立,遥遥相望,眸子里是我读不懂的深邃。

    日后无数个惊醒的深夜里,它成了黑暗中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帝八子胤禩因由腿疾复发三谏上书房,请辞工c礼部及内务府c詹事府诸事务,自请遵医嘱归府静心修养,帝留中。八子又与帝坦诚不公私话曰,愿为其嫡妻郭洛罗氏不教之过自省其身,并无心朝野权位。帝屡婉言不遂,终允之。

    同月,帝十六子拒婚,帝愠斥忤逆之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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