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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及我言明,十六笑了,弯弯的眼睑抖动得我心里一荡。

    “是八哥

    八哥临行前,亲自登门

    这么久,八哥头一回开口,第一句便是‘求弟弟救救她’

    就连当日主审,他都没有向我低头,不过一句望我公正论处

    那日见你,才明白你执念不改,你那么傻

    你怎么忍心舍得他,一人去了

    至于她们”

    他只手指了指窗外,意指依兰一干三人。

    “也是八哥托我安排的

    别忘了,我是唯一御指的主审与督管”

    我讷讷不言,终于依稀拼凑了那些好似烈焰煅烧时睡意笼罩着的无数深夜里,自己颈间舒爽强劲的脉搏和耳边迷离破碎的憨憨央语。

    “晴儿你还有我”

    十六依兰

    皆是谁的默默挽留无声而卑微

    咬唇,泪摇摇欲坠。

    为今萎顿之局,你我殊途还有多少转圜逢生的余地

    “十六你可知张大人父子二人如何

    长子之名御批如何”

    我别过脸,心系这最后一丝黎明的可能。

    若霭若霭你离我到底还有多远

    不知过了多久,十六从容起身,背转。

    “也难怪你不知道

    张英张大人在姚夫人西行不久后,也一同魂归故里

    张廷玉大人伤怀双亲,孱病数月

    皇阿玛特为张英大人夫妇追谥表文以示哀悼

    又嘱廷玉大人保重再三,孝期一过速速回京,想念得紧

    至于廷玉大人之长子,皇阿玛念及张英大人仙逝,躬圈了一个‘霱(1)’字”

    什么?!张英不在了就这么走了

    若字辈霱字

    若霱若霱

    却不是若霭竟不是若霭

    身心浑然一松,所有痴望瞬息崩塌。

    那日十六走后,我的东厢再无人踏足,彻底隔离在了朝市之外。也由着这半月来的静养,终于可以下了床,但是汤药算是断不得了。我心理清楚,越是风平浪静,越是煎熬。因为这难得的清静皆因老八南行公干的不闻京中事而将我的好日子一拖再拖,可是我的心却一刻不能落地。皇阿玛对我不加掩饰的嫌恶斥责已经成为了京中王公贵族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轶事,诸多演绎令人咋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往日威风八面的八福晋不再,已然成了人人口中得而戏弄的阶下囚,只等最后一纸定夺。

    只是,我们谁都在揣度,谁都在猜测,又谁都拿捏不准皇阿玛的真正用意。

    而远在南江的老八,我不相信对他一无所知。以他玲珑剔透的心思如何看不透这中间的厉害,依他向来谨慎缜密的心思,料定也必然早

    有自己的打算和应对。可笑的是,眼下就连我自己都对他的选择好奇不已。不过是权位与情谊的较量,一个无言的答案呼之欲出,可不可笑?!他等这一天整整等了这许多年,一招踏错,满盘皆输。猜不透的是皇阿玛的真正用意,我们谁都在揣度,谁都在猜测,又谁都堪不破,又或者是没有胆量堪破谜底

    不久,才入了十一月,老八终于从南江姗姗归来,却是因为腿疾复发不能自制。归府后直至四十八年的风光复出再未踏出贝勒府。

    也是年关后,安茜才从把守的侍卫那里得知,老八此次回京后以腿疾大作为由竟将内务府詹事府工部的事务接二连三地推了个干净,甚至上书如何不负腿疾之苦楚,大有请辞朝堂之势,朝野内外无不臆测此为八贝勒“引咎”之嫌。而这咎显而易见,正是不才我了。没有休妻,更未将嫡妻之位易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又却也在这孝义两全的八阿哥身上合情合理。然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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