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贴身。
自上次十六来过之后,直至深冬都没再见人踏足。
不过三天前,依兰和她一直带在身边养大的花儿朵儿两个小姑娘也被送了进来,事出无名,让病中的我和安茜也不由得意外。
要知道皇命难违,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敏感时期!
京中到现在还在盛传两个月前圣上听闻一个侧福晋在后宫串门子时一句关于我旧日轶事的戏言,勃然大怒,狠狠斥骂我大清第一妒妇的新闻。
十六和依兰又怎么可能轻易迈进这如今只进不出的圈牢一步?
由不得多想,我食指轻戳她娇嫩的额头。
“你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我和你姑姑也是随便打趣的么!可不是唬你,他日你这样毛毛躁躁的脾气不改,到时候找不到如意郎君,看你叔父如何收拾你!”
安茜也佯装应和道。
“格格所言极是!倒是该寻个厉害的嬷嬷好好管教管教,没得由那些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混人信说您慈母多败儿!养了这么个没有款儿的姐儿来,以后大了难道还由人一口一个小霸王小霸王的胡叫!”
听安茜这么一吓唬,果然小脸挂了惧色,小手儿捂了口,小声嘟囔。
“安茜姑姑又吓我欺我年纪小不省得么?兰儿才八岁,难道要配个吃奶的哥儿不成?!那兰儿宁愿一辈子不嫁,跟着母亲和姑姑吃香喝辣!”
这一说倒把我和安茜给逗乐了。这京城里无奇不有,好些个殷商贵族家里极为看重子嗣,以至于娇宠过极,时至岁也跟着奶娘要奶吃的大男孩儿也不在少数。
笑得我一阵气喘,接连几声咳嗽,才又止不住打趣。
“哟呵!怎么着?兰儿看不上那些公子哥儿么?做个吃香喝辣的少奶奶不也一劳永逸,往后还省得听我和你姑姑整日啰嗦你?”
闻言,兰儿正色道。
“那怎么能一样!”
“哦?又如何不一样了?”
安茜也不甘示弱,以逗弄这不经事的孩子为乐了。
“母亲和姑姑是因爱而宠,若非如此,就是嫁了个惊才绝艳的,兰儿既盲且钝,看不见学不来的,落不着半分的实惠,没的再让人嫌弃了兰儿的粗野,丢了母亲和叔父的脸面!”
我和安茜一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接不下话来了。
虽说童言无忌,但这番道理竟也难得她看的比谁都通透。
因爱而宠,何其有幸?
反之,有宠无爱,纵然相敬如宾,到底意难平。
抿唇,我又追问。
“那兰儿的如意郎君是何模样呢?”
小姑娘托着腮,晃着脑袋寻思,全忘了方才的惧意。
“兰儿的如意郎君
兰儿的如意郎君要像爹一样沉稳,还要像叔父那般温柔,抱着兰儿说话时好像连风儿都是香茹的,不论美丑不论贵贱不论长幼,只要真心爱我疼我护我如母亲和姑姑,兰儿都愿意把他当作宝贝一般真心相爱。”
我哑然,没料到
这孩子还有这样一番玲珑心思,比我们这些健全成熟的长辈还要清楚自己所求。许也是拜了她失明的缘故,没有了常人一般执着于表相的世俗眼光,反倒有了些世外的超脱心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真谛就在于此吧!
安茜也一脸又惊又喜,咬唇颔首。
“这都是哪里学得?谁人告诉你的?”
她歪头撇嘴。
“嗯戏文里不都是这么说的么?”
我故作不屑。
“我当是什么?原也是些才子佳人的勾当!”
她翻身正坐气鼓鼓道。
“才子佳人何足挂齿!
真心必以真心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