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福晋!您不能去啊!”
我僵直着脊背幽幽地回身,唇瓣翕合。
“宝福儿”
趁着夜色,我回头瞧去,原是急得满挂汗珠的小林子。
此时的他因为惊叫,公鸭的嗓子也破了音,远远听着越发沙哑了些。
扑通一声,他抢我一步跪在脚下,仰首双目巴望着我。
“走开!你们莫要拦我!我要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我急红了眼,在夜空中挥舞着银剑,明晃晃地闪耀着白昼的光。
“福晋!这万万不可啊!”他焦促地喘息,“奴才求您了!就是为了安茜姑娘!你也要保重自己个儿啊!您这一去,要置万岁爷于何地?!这手心手背都是万岁爷的心头肉啊!”
瞳仁徒然睁大,我眯缝了双眼,炯炯燃烧着心底防备的高阁。
“你方才说什么?”
我凛然的声音惊得小林子顿失了方才的言语,惊恐地手捂失言的口,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你再说一遍!”我一把提起他的衣襟,连同整个瘦小的身躯也被我拎得一个趔趄,“方才有披风为隔,你又不得见安茜?如何得知那人的身份?!”
大脑将今夜点滴的片段一一串连,我手中徒然一松,颤抖不能自已。
难道
难道这一切
不!
缓缓抬手朝小林子的面门指去,却在自己的眼中那样的无力。
“说!李谙达早就知晓了?!算计在先了?!对不对?!
说!你快说!
一个字都不许落下!否则,今夜我就要将你就地了结!绝不手软!”
他只有欺身伏地,讷讷不语。
“说!他李德全还要护他到何时!他可知道那帐后的姑娘遭遇了如何的欺凌!
快说!你们究竟还有多少相瞒于我!
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
你若有一字不实,今夜我就要血洗这围场,我要让你们以命来抵我安茜今日之辱!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是啊!就在刚才!
就在刚才他确认了皇阿玛进退两难的境地时,我就该意识到了!有些什么我还没有来得及理清!有些什么差点被我的冲动所忽略!
是了!所有这些疑问的关键都在于李德全一人!
他今晚出乎意料的言行何止这一遭?!
为何我直至此时才有所察觉!
舒晴啊舒晴!
你果然如胤禩所说,全由性情所致,又久于安逸,疏于防备了么!
你好傻!就这样像个跳梁小丑一般生生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不知是这夏末渐入凉秋,夜风越发的恣意,还是被我的愤怒所震慑,小林子意外地抖做了一团,更凸显了他瘦小的身骨。
“福晋您莫要动怒恐伤身啊”
“伤身?!哈”我突如其来地放声大笑,回荡在这样静寂的夜空里,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心早已千疮百孔,还有何惧?我郭络罗舒晴这么多年的千方百计c委曲求全,究竟都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为了这样的下场么?与其如此,我为何还要忍辱负重,为何不能为自己为我要保护的人痛痛快快地活一回?!
小林子你说与不说已不重要,我与他爱新觉罗胤礽终究势不两立,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福晋!福晋啊!您这是何苦师傅他也是有苦衷的,您”
我怒转,提剑而奔,却不知是哪里来得力气,把一路跌跌撞撞的小林子甩的老远,胸中一股无法言语的气息翻滚不歇,像烧烫的开水,又如就要爆炸的硝蛋,一阵阵激荡着我摇曳的心壁,任凭我视线如何模糊都无法阻止脚下生风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