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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未休,被我紧锁半年之久的眼泪还是静静地淌了下来。

    我没有任何时候比此时此刻更加痛恨那个被给予万千宠爱的太子。

    他是你的父亲啊?!生你养你宠你疼你至极的生身父亲啊!

    你怎忍心如此待他?!怎忍心如此伤他?!

    怎么能够啊?!

    我双手狠狠包裹住那一双已见斑驳的大掌,却怎么也遮不住那上面深深浅浅的岁月痕迹,它们像一把把利剑,刺得眼睛生疼。

    他缓缓地合十了掌心,随即翻手一把拉我入怀。

    寂静的大殿上,我紧紧圈着这一世另一个最疼爱我的父亲。

    他老了,像所有人的容颜一样,伴随着时光的推移。

    几次三番,我相信他是要对我说些什么的。

    可是喉咙嘶哑地“啊”,这一声沉得几欲要被误认为是草原上的夜风可以忽略,之后便再没有开口。

    我知道,他也同我一般,落泪了。

    这就是那个皇家不成文的规定吧。

    就是再伤心再痛苦也不能哭,就是哭了,也要不吭一声地咬紧牙关。

    我的阿玛,我又该怎样告诉你?

    至少我是爱您的用我最大的热诚爱您敬您的

    我的阿玛,我又该怎样告诉您?

    至少您还是我的阿玛哪怕有一天您只有我一个儿女

    我的阿玛,我又该怎样告诉您?

    不争气的我,在您怀里抽噎得忘了言语的晴儿,还有好多话想对您说。

    您都听到了么?

    您的泪没有白流,您把您的泪洒给了真情,晴儿不会忘记。

    您的泪并非羞耻,您把您的泪留给了晴儿,晴儿只做感激。

    晴儿会把它们一一珍藏在心底,有朝一日反复温习。

    瞧,这就是我的阿玛,一个可敬可爱有血有肉的阿玛,而并非那个被众人俯首朝拜的康熙天子。

    这一幕像永恒的幻灯一般被久远的记忆牢牢守护在了我内心深处最清晰的一页。

    阿玛,不知什么时候我在心里留给了您这样一个专属的称谓。

    即使是那个远在西北的生父也无法匹敌。

    那夜的帝王泪

    第一次,也是我所见最后一次,却已痛彻心扉。

    我开始习惯这样地称呼您。

    每每唤起,天空总会晕开一抹最晴朗的温暖。

    每每唤起,脸颊总是不自觉地舒展一弧涟漪。

    每每唤起,却只是无声,默默流散心底

    跪坐在榻前的屐筑,身体顺势依偎阿玛的双腿,不知过了多久。

    “皇阿玛皇阿玛疼”

    “唔”他仓促地应声,喉间咝咝作响,“我的儿”

    他舒展了双臂,那么的小心翼翼,无奈那曾经指点江山,承载着多少星霜风雨的肩膀竟也会无力地颤抖。

    是呢!失神的他日夜守护,早已不知多少次这样被病痛中折磨的亲子唤起。

    “阿玛我来”

    我大力揉搓着酸麻的膝,作势就要接过十八,才一眼觑见此时的他已发热泛着病态的红。

    “莫要碰这是疫症”

    我并没有因为他一时焦急的破音停下动作,一手揽过小十八的肩膀,一手抓住了在两腮上下抓挠的小手。

    抬起手,借着床头的游龙戏珠铜雕烛台,我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

    痄腮!没错!我不会认错!

    与当初小篮子的症状如出一辙——发热,腮肿,疼痛。

    转视,身旁的康熙也一同关切注视小十八烫红的小脸儿。

    “呵什么真龙天子什么命定紫薇除了这龙椅,这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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