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像利刃一般深深刺入了胸膛。
安茜微抖的手紧紧抓牢我痉挛的双臂。
“这”
他踌躇着停下了脚步,我的痛却漫无边际的四散。
“去吧”
她一个安心地回视,笃定地颔首。
我垂首再不敢看,只见青白的指节全无血色。
转身前,他脚步一顿。
“昨儿个皇阿玛提起,张大人府上的李氏也要添丁了,念他南下兴办水利,特遣了宫中命妇太医送去了珍稀药品物什”
我一个激灵,体腔被狠狠一撞,突睁双眼。
什么?!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岂不就是
喘息着,我情不自禁地开口倒吸了口冷气,连忙抬眼。对视间,他的笑容刺骨,最终化为嘴角的一声若有似无的冷哼。
安茜情急一动,我的手臂横过她的胸前。
太迟了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
脚步渐远,我微阖了双目,仰首而立,却没有人知道裤管中的双腿早已僵硬如铅。
“不怕吗?”
“怕”
不见惧色,她的风骨竟让我有些诧异。
“哦?怕我害了你腹中的骨肉?”
清早二人来访,不是奚落我这冷宫的女人吗?
又特地在他面前推脱留步,想来真要是她有个万一,全府的眼睛都可以将我生吞活剥了。
这伎俩虽浅薄,却也是此时最有效而简捷的方法了。
许久无音,她方才菱唇轻启。
“不
是怕自己的良心”
我敛眉凝视。
“格格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话音未落,她扑通应声跪地。
我与安茜俱是一耸。
房外早已冷清如常,就连一早随行的众多丫头婆子也都被她身边的丫鬟赶了出去。
“依奴婢看,颖格格还是顾及着腹中的胎儿为好
咱们福晋可吃不起您这一跪
还是早些回房享您的清福吧
这要是让旁人见了,少不得又是一番闲言碎语,还以为咱们福晋如何欺侮了您,对谁都不好交代
索性您收起这一套留给主子爷吧
爷可比奴婢要懂得欣赏得多!
何必再这么作践我家福晋呢?!”
不等我开口,安茜掷地有声,被我紧抓不放的手心却冷汗不止。
一句主子和奴婢的比较,可是将这位如今正风生水起的格格狠狠踩在了脚底下。我知道安茜是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她身上,字字都尖锐得生刺。
我心里一紧,话一出口,覆水难收。若果真她此行不善,那这一番明讥暗讽可是要给她招来大祸的!
来不及出声,我用力扯了安茜的小臂,却也默不作声。
我必须承认,安茜所言正说出了我的心声。
依然沉稳的脸庞波澜不惊,仿佛那些冷硬的嘲弄无关痛痒。
她倾身深深拜下。
“福晋,奴婢自知奴婢对不住您!非但没能感恩图报,反而以怨报德,是谓天下最无耻之小人
然,奴婢只有一句肺腑之言,信与不信全由福晋
当日,福晋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你叫张汐颖?”
被我打断的她显然还没有回过神,约莫好一阵才又一脸惊奇地望着我,遂缓缓点了点头。
“好名字好名字啊
你的父亲张之碧?”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她双肩一摊,全无了方才的镇定自若。
“这这不可能您您怎么会”
我无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