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她优美的项脊,低叹一声,“我又梦到他了”
“他?!”她唔地应了一声,“那个梅林深处的男人?”
我微微点了点头。
“您可看清了?是谁?”
随意地摇首,我心存惋惜。
“每次仿佛都进了一步,可是最后只留下了背影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那幅画卷”
“画卷?那幅画卷不是被烧了吗”
心脏被不经意地轻扯。
“是啊烧了”娥眉微蹙,“难道是”
“是谁?!”安茜不自觉地摇晃着我的双手,“格格可是想到什么人?”
“难道是他”
“您是说”安茜紧咬着下唇,嗫嚅道,“爷?!”
不然还会是谁呢?
倜傥的白衣灵秀动人的梅林还有那遗落的岁寒三友图
除了他,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罢了不过是个梦,不必太过介怀”
是的,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厌倦了思考,大概是原始的惰性使然吧。要知道我本来就算不上是一个勤奋的人,若不是为了求学和生计,单凭高床软枕,根本别无他求。
“格格,要是还犯懒,就再眯一会儿吧,左右现在时间尚早。有安茜在这里守着您,好歹安睡一会儿。”
我摆了摆手,笑了。
“别介,最近不是吃就是睡,可真真是猪一样的幸福生活了。”
小丫头轻啐了一声,哼哼唧唧。
“亏您还是个主子,怎么倒拿那腌臜东西作比,也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是呵如今的我除了它还剩下些什么呢?
我强颜欢笑。
“好,以后不敢了。”
稍作洗漱修整,我饮了些奶茶,小八件儿中搪塞了几口,早餐便草草解决了。
“福晋!”
我悻悻地朝门口高大的葛特一瞥。
“颖格格求见!已在院门口候着了”
手中的茶盏一斜,帕子湿了大半。
时隔六个月,我终于再次见到了我的丈夫,还有他的新欢
求见?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呢?
如今,我不过是一个软禁在高墙内的可怜女人。
若不是她的来到,那扇久闭的大门也难得一开。
没想到,时间一晃就是半年之久
他不顾佳人羞赧地推脱,护行左右。一路上引来多少唏嘘。
“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还不等我应声,她便已被身边人轻轻揽起。
“俗礼儿总是说女子谦卑有序是谓贤德,今儿个颖儿有了身孕,论理本该来向你请安奉茶,不过她如今身子重,多有不便。
语倾她身子弱
,太医多有叮嘱,务必卧床养胎,不宜走动,这礼也就免了吧
你是府中的老人了,又是正室,总该有些容人的肚量的。”
我木然地望着被他轻柔托起的圆润身姿。
颖儿?呵
果真不负传说,白衣盛雪,眉宇间皆是与世无争的娴静纯洁。
呵仙女儿一般的人物呢!
她就是我当初捡来的那个落难姑娘吗?
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见也见过了,我也该去早朝了。你”他终于正视我的眼睛微喘,“也好好休息吧。”
说着,他便揽着娇妻欲行。不想,怀里人玉手家常般熟稔地轻推身前的臂膀。
“爷先去忙吧。让我和福晋讲几句私房话。”
一愣,我随即眯起了眼睛,那夫妻间才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