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揽住他的右臂,翻江倒海的思绪一时如注的每个休止。
只为了自己的这一时的好奇和任性,他就可以想到了这一步吗?!
拂胸一个深呼吸,才好歹止住了自己些微抽搐的嘴角。
“你在!我在!”
之后,再不顾左右,依偎在他的怀里堂而皇之地步进了大厅。
吃了些热茶,胤禩的贴身拜唐阿穆瑚兰(2)又来报。
“主子,底下人来报,人已到了庄外,没个一刻就该来通传了。”
本来我以为今日的行动绝少不了葛特才对,可略一寻思,便明白了胤禩此番安排的用意。
想想葛特日日御前当差,隆科多又怎能不熟识呢。
也不多问,只在心里小小地感叹了一番这消息网的快捷竟也有些现代电子通讯的味道。人已到门外,还能早一刻来报,实属不易。
“嗯!事情可都准备齐整了?”
“回主子的话,途经书房的一路上都已经布置妥当了,只等主子暗下!”
轻阖盅盖,将茶杯稳稳落几,胤禩满面笑意,隐隐一种莫名的自信与有度的张合。
“通传下去,大人来访不必传禀,让门房直接引入书房!就说爷我已在书房恭候多时!底下人一切照旧!”
他口中那份别有用意的韵味任是谁也早已听出了十之□。
不意外地,阿穆瑚兰躬身打了一个千儿,沉声道。
“奴才领命!”
还不等下人撤去残茶,胤禩便领着我直接沿着厅侧小间先一步进了后院。
甫入后院,我才看到了另一片天地。
由于这是我第一次来西庄,装潢并不及南庄那般古朴诗意,但自有一番庄重的威仪。
后院自称格局,除了正北的一件带有东西两偏间的主卧,便是横亘两侧的书房和客房。
一直挂心于院外的我再也看不见这许多的用心。
“胤禩,咱们”
本还想说什么的我,却被他以指点唇。
“晴儿只管跟我来!”
我轻嗯了一声,便紧随他进入了正房的西间。
屋内一桌榻,还有一些日常所用,便再无其它冗余。
步至床榻,一股熟悉的情景涌上心头。
果然,见他立于榻上,揭了墙上的那幅骏马图,手指轻触悬挂画轴的突起,巧妙地兜兜转转。本以为会又见一条精深的暗道,却没想只是一个四方大点儿的小窗。他拉近我凑上前去一看。
乖乖!赤脚踩在软绵绵的榻上,向外观望到的竟是约摸半个庄子的情景。仔细一瞧,眼前这七拐八绕的回廊可不就是我们方才才走过的。原来,这屋子里竟然可以对以主房为限的前半个西庄一览无遗。我目测的丈量了一下高度,心中不禁对这庄子的修葺者钦佩不已。就看目前我们所在的高度,应该已是这
方圆几里的至高点了。又想到刚才在胤禩的陪同下的曲折小径,越发地赞叹了起来。这庄子建的委实妙绝。
就说刚才与胤禩的来时路上,青砖石板虽平坦整齐,但坡度十分突兀。时高时低不说,前刻明明还在俯下直去,可就下一刻已然成了攀爬状,根本让人弄不清海拔究竟。恐怕除非站在我这个位置看到这一番情景,否则任是谁也怎样都不会了解这来来回回的蜿蜒究竟所谓何故的。
很明显,建造设计者恐怕就是为了扰乱来者的感官与视听,让对方摸不清这府中的配置,在高高低低中逐渐将主房的海拔在不知不觉中提到了整个古宅的最顶端。再加上这宅子本来盘踞面积就广,又移植有参天的松柏和白桦,打老远根本看不清影影绰绰的后面掩着我们这两双窥视的眼,当然也就根本无需担心会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