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天灵洲太子厉天泽迎娶赫风洲元兮郡主为太子妃的喜庆日子,诸位爱卿可以尽情吃喝,普天同庆,不醉不归,用以彰显我朝天威。”
高台之上,皇后娘娘的声音中气十足,充满威仪,几乎洒满天灵洲皇城的每一寸角落,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此刻内心的狂欢喜悦,也能体会一个母亲因为儿子娶到良缘挚爱的由衷欣慰。
四面八方响起的祝酒声c恭贺声不绝于耳,一片喜庆的喧闹气氛之中,忽听有道清朗的声音越众而出,压下所有的嘈杂声源,“儿臣天熹恭贺太子皇兄喜得良缘,愿太子皇兄同太子妃皇嫂白发齐眉,永结同心。”
谢清舒随着所有人的目光抬起头,便见坐在她对面的四皇子站在夜空之下,端起手中的酒杯遥向高台上的灵泽太子及元兮郡主敬酒恭贺,神态恭谨,似乎真心为兄长感到喜悦。
原来他叫厉天熹。心里这般想时,忽觉厉天度暗自抓住了她的手腕,诧异的扭头,后者却并没有在看自己,明明醉意熏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眼底深藏的怨恨从他无意识的动作中体现出来,浑身气息立刻呈现一丝冰冷的寒意。
谢清舒微微蹙眉,但并没有动作,只是低垂着脑袋,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随着四皇子的起身恭贺,所有皇子皇妃公主陆续给高台上的新婚夫妇敬酒恭贺,场面一时热闹非凡。但不知为何,只有谢清舒感觉到这个表面看似喜庆的宴会里面涌动着不易察觉的暗流,而且随着夜色渐深,多数宾客醉态熏然之后,愈发透出犀利的寒气,顿时让她有种逃之夭夭的紧迫感。
可惜厉天度除了祝酒恭贺之外,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也不知到底想干什么,他的举动让谢清舒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总觉得他想利用自己做些什么,但整整两个半时辰他也没有其它动作,真令人无法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蓦然,一片喧闹的气氛当中传来扶风的声音,温和如同春风抚过所有人的心扉,四面八方的嘈杂声源忽然压下不少,“臣扶风代表长阳王府所有人恭贺太子皇兄喜结连理,愿皇兄同皇嫂早得贵子,早为皇室开枝散叶,令我天灵大洲永远繁荣昌盛,生生不息。”
谢清舒远远看着与自己相隔两张桌子的扶风世子,他今日难得没有穿浅色衣袍,而是换了一件暗红色的衣服,衬得那张脸略显苍白,眼中明明没有透出半分忧伤,却不知为何,她心里还是有种错觉,扶风的心此刻也在滴血吧?毕竟灵泽太子的地位是踩在他父亲鲜血上来的,身为人子,又被灵帝压迫多年,心中如何能不怨恨?
有那么一刻,谢清舒竟希望扶风和厉天度的计划能够成功,至少让他放手一搏,无怨无悔!可她刚刚生起这个念头,耳边就想起秋婆婆对她的嘱托,混乱的意识刹那清明,无论如何她都得想办法与扶风单独相处,说服他放弃皇位,平安度过此生!
扶风世子的敬酒不知为何令场中的气氛有点诡异,明明还喧闹不堪的会场逐渐变得鸦雀无声,就连谢清这个外人都感觉得到,天灵洲里的所有贵族似乎都没有把他真正当成世子看待,他虽也是厉家的人,却似乎根本融不进去厉家的血脉。
静,四周静的连苍蝇飞过的扑腾声都能听见。一股压迫的气流迅速蔓延,令所有人都屏声静气,生怕发出半点声音惹祸上身。
高台之上,灵泽太子缓缓起身,看不出什么喜怒的脸上绽出个温和的笑容,举杯遥敬道,“多谢,先干为敬。”
简短的几个字透出无上的尊严与荣华,扶风的笑容愈发深刻,却并没有达至眼底。
两人遥遥碰杯之后,扶风刚刚坐下,厉天度忽然用力一拽,谢清舒被迫起身,两人并肩而立后,却听他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父皇,今日既是太子皇兄纳妃的好日子,不如请父皇一同做主,为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