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景色,实在谈不上美,入目一片萧瑟凄凉,虽是如此,我心中的兴奋,却是掩也掩不去。虽然马儿跑的飞快,哥哥和我还是不停的扬声催马。恨不得胁生双翅立时赶到京城才好。
大哥名叫郭子仪,我叫郭紫嫣,父母膝下只有我兄妹二人,父母对我们是万千宠爱,但是并不溺爱。哥哥很小的时候这被一位大师带走学艺。现在已是文韬武略样样出众。
父亲历任各州刺史,这次进京述职,过年也没回来。很想念爹爹,又听说今年皇上要大放花灯,心里更象猫抓似得。暗地里无数遍的撺掇哥哥,软磨硬泡带歪缠。哥哥终于也动了心。并在母亲面前发誓要保护好我。
母亲这才答应让我们进京。在哥哥的逼迫下,我更换了男装。说实话哥哥和我长的还是蛮象的。
出了门我说了句:“子仪呀,给小爷备马!”大哥一愣,噗哧一声乐了:“好呀,还没出门,就敢使唤哥哥了!”大笑声中,我们兄妹二人各自上马,扬尘而去。我似乎听到娘亲微不可闻的叹息。
前面不足二十里,就是红河村了,红河村是途经长安的咽喉之路,风闻那里夜现异像,时有魔物出没,听了零零碎碎得道听途说,大哥不以为意,只是口角微弯,淡然一笑,我心知他是仗着,艺高人胆大,嘴上不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两旁的山峰越发陡峭,山上层层叠叠得,树木枝叶斜伸展开来,罩住上方本来就不算太宽阔得天空,只有一线阳光,从缝隙中稀稀疏疏散落下来,经年不见阳光的山路潮湿而阴冷,山风从密林深处挤出来,吹着阴森而诡异得哨声。两旁的岩壁,目力所及有限,昏暗得树木从中,似乎藏叵着无数魔怪!
我不由有些心悸,看了看已落下哥哥几步,连忙催马赶上:“哥,我有点儿怕!”哥笑着看了看我,说:“怕什么?有哥在!”我知哥哥所言非虚,但是一想到诡异莫测得鬼怪,面目狰狞得的妖魔,我就不由的毛发倒竖。
一阵槽杂得马蹄声,从身后远远传来,我循声回头望去,只看从山的弯道后面飞驰来数十骑人马,大概他们都有急务在身,神色匆匆只顾催马前行,并不旁顾。速度奇快,只是转瞬间,就已赶超上了我和哥哥。为首的是一对四旬上下的中年男女,身后跟着的都是,英姿飒爽男子。
一个身披红披风的男子,在和我的坐骑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飞舞的披风,迎风鼓扬起好高,我的枣红马,竟然狠狠得吃了一惊,一声长嘶,发起怒来,双前蹄一抬,竟然人立而起,在我惊叫声中,那马也咆哮起来,狂掀后蹄,似乎要把我给抛下来后快!我吓的大概是面无人色了吧,紧紧抓住马缰绳,如同在惊涛骇浪中颠簸得小舟,口中只在大叫:“哥哥!快救我呀!”在我带着哭腔的求救声中,两个人影同时凌空而起,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后发先至,迅捷得将我提下马背,在半空中一个漂亮得回旋,我已轻轻巧巧得落到地上,我从惊魂中甫一回过神来,不由面红耳赤,自已竟然是双手,紧紧搂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我象被烫着似得,猛得松开双手,脚下一个不稳,向后倒去,那人都没拉我一把,任由我摔倒,我不由心中暗骂,救人救到底哪有你这样救人的?还没容我把这句话骂完,我已踏踏实实得,落入一个宽阔得怀抱,我向上看去,原来是哥哥。哥哥已将我扶稳站好,抱拳施礼:“多谢这位公子,施援手救了舍弟!请问公子尊姓名讳,府居何处?子仪改日定当登门拜谢公子厚恩!”那人也还了一礼:“公子不必客气,本就是在下先惊了令弟的马匹,只是在弥错而已,哪里还敢居功?在下有要务在身,先告辞了!”声音有些暗哑,却有着别具磁性,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我愕然的抬起头,偷偷打量对面的这个男人,不!确切得说,他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头乌黑如墨的发,用锦带束着,面色莹润如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