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了多久,东方已经开始泛出鱼肚白,在辽阔的荒原上,我和沈玦骑着马奔向东边的初阳,我们的影子被阳光拉得长长的。
接连的几天我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有时候会被一队一队的匈奴人追杀,看来撒拉赫正在与布其柯周旋,分身乏术,同时他也一定想通了玉缺公子就是沈玦,因为那些人对沈玦是刀刀致命,而对于我却是不伤害一丝一毫。
令我惊讶的是沈玦武功很高,出手极快,往往看不清他几时出招便轻易地解决敌人,幸好敌人每次的数量不大,也比较好应付,若是像上次我与祁还那样被撒拉赫包围,便棘手了。
不过每天的奔波加上与人打杀,沈玦有些体力不济,有时人多的时候他便不断地甩出飞镖,往往到之处敌人都是痛呼一声瞬间倒地。
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我们终于远远地就看见有一队人站在中原与匈奴的交界处,骑着马带头的是卓风,我与沈玦相视一笑。
“沈兄,恭喜恭喜啊,终于抱得美人归啦。”卓风拍着沈玦的肩调笑。
我则是一阵尴尬。
我们一行人慢慢地走着,渐渐地可以看见绿油油的山,清澈的溪水,然后是一家一家的农户。我有些感伤,终于,终于回到中原了
夜晚,我们围着一处柴火。
“卓将军,我们这次随你出来跑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接沈公子和一个姑娘?”一个人说。
“是啊,没有与敌人交锋,好不过瘾!”另一个人说。
“我是来帮人抢亲助威来的!”卓风看着我与沈玦暧昧地笑着。
我羞得将脸埋到沈玦的怀里,不敢看他们。
“卓兄莫要调笑了罢!”沈玦彬彬有礼,但语气中掩藏不住万分的笑意。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停了,不要再笑了。”卓风说,“咱们给他们俩让个位置,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你们看他们都分别几年了。”
于是我看着他们边笑边挪了位置。
我轻轻掐了沈玦一把,说:“你快把他们叫回来啊!”
“为什么?”他又开始戏弄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快睡了吧。”
我忽地站起来,鼓着腮帮子不肯依。
他双手枕着脑袋靠在树上,笑着对我说:“还不坐下?是要我抱着你睡么?”
我大窘,果真是风流郎!
“好了,开玩笑的。”他收起了那副调戏良家妇女的表情。
我慢慢坐下,才刚坐下,他就把我的脑袋按到他的肩上,我想离开,他又按了下去。
罢了,我还在计较什么呢?能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好的。
大约行进了月余,终于来到了长安。
街道两旁还是好好的房子,房子上挂了一串串的红灯笼,那汪江水依然奔流不息,江上行进着许多船只,人来人往,一派繁华。
“小冬,当初你就是在那里支摊算命的吧。”沈玦用手指着一个街角说。
我转过头去,发现那里正是第一次见沈玦的地方。
我尴尬地笑笑,说:“你记性真好啊,我都不记得了呢!”
“当时你女扮男装,好丑。”
“哪里丑?”
“哪哪都丑。”
“我不觉得我丑。”
“真的。”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当时也不会说你丑,因为对一个姑娘来说,丑字是万万提不得的。”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惊讶。
他笑道:“你那蹩脚的化妆技术,就只能骗骗单纯的姑娘小伙。”
“你也是小伙。”
“可是我不单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