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黄二婶连忙喊道:“哟,好大的老鼠。”并随手抄起一条棍子去打。老鼠跑到门外,她也追到门外。虽然没打得着老鼠,她心里也感到轻松了。
吴木匠吃了早餐,便和儿子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又量又算,心中有个谱了,便一齐动起斧凿刨锯来。从早上直干到傍晚时分,基本完工。
“哦,做了这么多菜。”开始吃晚饭的时候,吴木匠端起酒杯,,看饭桌上摆满了碗碗碟碟,信口说了一句。
黄二婶正想答话,亚发抢着说了:“其实菜不多,只是桌子太小,放不下几个碗碟就满了。爸,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明天再帮做个饭桌不好吗?”
“亲家爷,留下一两天吧!”黄二婶也表示欢迎。
吴木匠没有说话,轻轻呷了口桂林三花酒。
‘亲家吃菜。”黄二婶夹了块白嫩的鸡肉放到吴木匠的碗里。
吴木匠慢慢地咬着鸡肉,考虑着儿子提出的要求,一会儿才说:“今晚我还是回去,家里的事,白天是叫振雄帮料理的,晚上还得自己照顾。桌子嘛,我在家做好了,亚发抽空回去要。”
不几天,吴木匠果然做了一个三尺多直径的圆桌,并且让人带话给亚发口亚发这几天稍忙,黄二婶便说。
“后天是马草镇的圩,日,我赶圩回来拐个弯,就到亲家爷那里拿饭桌。发呀,这事你别管了。”
马草镇的圩日,中午才是。黄二婶在时就做完自己的买卖。她另外为吴木匠割了一斤五花肉,买了一瓶挂林三花酒,两包戴帽的钟山烟,便走出圩场,赶早到雷沙村去。
吴木匠刚吃过饭,坐在门前破竹子削篾,忽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抬头一看,见黄二婶笑吟吟地走来,又惊又軎,连忙站起来招呼:
“亲家母上门,真难得。”
“亚发没空来取桌子,我今天赶马草镇圩场,就顺便来了。”
吴木匠放下手上的活,把黄二婶引进厅堂,忙不迭地递凳子c送蒲扇,说:“天气太热了,扇扇凉。”
黄二婶只顾掏篮子里的礼物,客气地说:“亲家爷,在圩场上顺便买了点东西给你,很不象样,失礼得很,不要笑话啊!”
“礼仪太重了,受不起啊!”吴木匠连忙说。
黄二婶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说道:“亲家爷,家里事多,我要回去了。新桌子在哪里?”
“不坐一会儿就要走?是我家板凳有刺?”
“亲家爷讲到哪里去了?实是我家有事情多。”
“亲家母上门,连碗水也没喝,一传到外面去,我的脸面往哪里搁罗。”吴木匠停了停,果断地说:“你先歇歇,我马上去煮点东西,吃碗饭再走。”
黄二婶见盛情难却,也不好说什么了。吴木匠登登登地走向厨房。黄二婶那闲得住,也跟着去了。她看见吴木匠舀水洗米,手伸得蛮低,水瓢擦着缸底沙沙响,便说。
“水缸里没水了吧!?”
“嘿嘿。今天特殊些,早上急着下地,没有挑水。”吴木匠不好意思地说。
“你煮饭,我去挑水。”黄二婶说着便去拿扁挑c水桶,吴木匠要拦也拦不住。
缸里水满了,饭菜也熟了。共同的劳动,互相的关心,此刻两人心里都是甜丝丝的。虽然饭菜简单,嘴上却觉得蛮有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双方记忆的帷幕都在徐徐拉开,各人的思想象一匹野马奔驰在历史的长河中,屋里一片沉默,只闻咬嚼饭菜的声音。
吃过饭,黄二婶要回家了,吴木匠直送到村边,而且说:“以后赶圩路过,就来喝碗粥啊!”
“是罗,亲家爷有空也常来看亚发啊!”
亲戚来往,本是平常事。然而吴木匠跟黄二婶这一去一来,却引起人们莫大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