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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年青人是不知道的。振谁表哥又如何把这些事情讲给立发听?他沉吟良久,还是说:

    “亚发,既然姨丈不满意这桩婚事,你就吹了吧!”

    “他不满意我满意。是我结婚,不是他结婚。”亚发理直气壮地回驳。

    “话虽然这样说;但想想看,你们结婚后,亲家之间不和,对你们生活也有影响呀。”振雄表哥耐心弛启发。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我跟火英结婚后可以促进上一辈人的团结,那不是很好吗?”

    “这”

    不管振雄怎么样,却没能说服表弟,只好向吴木匠如实汇报。吴木匠气得直顿足大骂。最后,他只得赤膊上阵,跟儿子当面鼓对面锣地摊牌。

    “我不欢迎火英来我家:要跟这种人家结亲,除非公鸡生蛋马生角。”吴木匠说话斩钉戳铁。

    “爸,火英和她妈都是普通农民,安安分分,你手嘛对他们那么恼恨?”矽亚发很不理解。

    “这你别问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去做这聋婆的史婿。就别要你的爸爸了。”吴木匠越说越一生气,又说:“四岁从寨的姑娘多得很,好的姑娘多得很,你就是看不见,偏去爱这非洲种,图的是什么?图她有几个钱?真没出息!”

    亚发见父亲骂火英和她娘。内心十分反感,脸一绷,转过身来便回学校去。

    红日西坠,百鸟归林,亚发一个人坐在学校门前,内心c充满了矛盾,眼睛呆呆地望着前面的大榕树。

    这个时候,只有火英能给他精神上的慰藉。他盼望着火英。但他知道火英是不会这么早就来的,只有默默地等待。

    等待是痛苦的。好象经历了好长时间,他扭头向通往村子的小路望去,蓦然间看见离他一丈多远的地方,有一条黑影直立着,纹丝不动,吃了一惊。待定睛辨认,才知道是火英,于是说:

    “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啊,来了不吭一声。”

    “”

    亚发拉来一条长板凳,又叫道,“来坐呀!”

    火英一抬腿,登登几步,“扑”地顿坐在亚发预备好的凳子上,依然是嘴巴紧闭,一声也不吭。她好象在跟谁生气。

    “我现在心里不知有多烦,想不到你也绷着脸给我看。”亚发说。

    “只你心烦,我就不心烦?”

    亚发一愣,问道:“出了什么事?”

    “”

    火英如今有满肚的话啊,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近来村里的人们对他和亚发的恋爱议论可多了:

    “每月拿一两百块钱的人,去嫁兮穷老公,图的什么罗!一个教书的猴子王,那么一点钱,一天吃三顿,除了锅巴不见饭,赶几次马草镇的圩日,买块肥皂,买副电油,口袋里连枚锑银也不剩了。就只好沾娘家的便宜了。盘古开天到现在,只见汉子养妻子,那有老婆养老公。太阳从西边起,河水向西边流,稀罕不稀罕!”

    “火英既不是‘卖剩甘蔗沿人要’。追求她的还不少哩!本村几个青年见她心就痒哪!那边村有个养鸭专业户;快成万元户了,给她写信,她连信也不回,真太可惜了。人爱人,沙纸爱门神,她就是爱那穷秀才。”

    “人家是教书的,肚里墨水多嘴流蜜,说的多么的好听。火英性太善,心太实,容易上当哩!不过,做父母的看见女儿踩上牛粪堆,也不吭声。真是前世不修哩!”

    这些闲言闲语传到黄二婶耳里来,她心慌了,愁云遮脸。原先她对亚发还是好感的,“如今听了各种议论,自己也把亚发看扁了。昨晚火英收工回来,吃过洗过,母亲把她扯到跟前,把人家的议论一五一十地告诉火英。火英没听完,心就烦了:

    “得了,得了!我都懂了。”她早有所闻,却不把这些馊饭臭菜装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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