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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就此分手了。契热戈夫心里又烦又乱。第二天早晨,坐在回列宁格勒的火车上,他还在想昨天的事,想着当他坐在售货亭后面等她的时候,心情是多么好,而后来不知怎么却弄得那样糟。他竭力想弄清,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干吗他要破坏她节日的欢乐。他想,他们俩本来是可以一块儿去逛逛诺夫戈罗德的克里姆林的,而且,那儿谁也不认识他们,他们可以公开地手挽着手啊!

    下了火车以后,他决定等她回到雷科沃时给她打个电话。

    过了两天,他下班后来到电话室。值班员说,接雷科沃要在这儿等一小时。契热戈夫算了算时间,心想,在这之前基拉已经离开办公室了。并且,他也不愿意坐在这儿等。后来转念一想:要不就写个信。于是买了一张很漂亮的明信片。可是,这样的事写是写不清楚的。

    八月初,按照规定契热戈夫又该去雷科沃了。但临行前他突然得了流感,躺了一个星期。有一天,急促的长途电话铃响了。当时小儿子在家。契热戈夫听见他冲着话筒说:爸爸病了。契热戈夫喝了他一声,便趿拉着鞋来到走廊上,接过了听筒。他以为是阿里斯塔尔霍夫打来的,没想到却是基拉。儿子就站在旁边。契热戈夫咳嗽了一声说,病快好了,没什么危险,马上就去。他一点也没有慌张,在这样的时刻他是很会应付的。“放心吧,安娜·彼得罗夫娜!”他记起了那位女实验长的名子,于是又说了一句。这时他立刻听见基拉哭了起来,说:“我不是安娜·彼得罗夫娜,我不愿意作安娜·彼得罗夫娜,不愿意!”“对,对。请向阿里斯塔尔霍夫带好!”他回答说,接着便把听筒挂上了。

    基拉绝望的声音还在他的耳际回旋。

    动身前,他用六个卢布买了瓶香水,还买了一盒糖。他不得不对家里说,这是动力实验室的姑娘们要的。他出差时,间或也带些这样的小玩意儿,因为不管愿意不愿意,应当犒劳犒劳那些女实验员。

    妻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有点忧郁地冷冷一笑。契热戈夫忽然想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打听雷科沃的情况,也不再建议他把孩子带去玩玩了。冷笑是太明显不过了,契热戈夫明白,妻子知道他注意到了这个冷笑,沉默是不行的。她同往常一样关心地往手提箱里装袜子,衬衫,但他觉得她这次比往常更为积极,似乎还带着责备的意味。她那丰润的双手平滑而光洁,完全是年青人的手,非常漂亮;他现在才发觉她的手竟这样漂亮。为了打消她的怀疑,他说,他这次去准备作一个试验,他有一个想法,需要得到阿里斯塔尔霍夫和安娜·彼得罗夫娜的帮助,如果成功了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感到吃惊:讲得竞那样真实可信,甚至还带点责怪的口气,愈讲愈合乎情理,把自己的想法都摆了出来。看来瓦莉娅是相信了。可是当瓦莉娅吻他的时侯,他心里却有些不安。过去,这两个女人从来没有同时在他的心目中出现过,他也从来没有把她们加以比较,而从中挑选一个,现在也并不是说他在挑选,但是,他却第一次发现自己同时爱着两个女人,发现他不得不欺骗,撒谎。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迫使他妻子很漂亮,是他最珍爱的人,同她在一起总是感到非常舒适,安宁,可为什么除了妻子以外,生活中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呢?而且和从前的这类事不一样,不是逢场作戏为什么他这样离不开这个女人,过去没有她的时候,他又怎么过来的呢?

    无法解释的问题太多了,但他统统掷诸脑后。坐上火车,他又回想起自己同妻子的谈话,发现他对妻子说的那个想法并不只是个借口,的确可以在控制仪上搞点名堂。上次出差时脑子里出现的那个模模糊糊的,尚未完全成形的想法,这时又浮现在眼帘:铜电路c触点,他清楚地看到触点后面有一股细细的,象轨迹般的电流。在他的想象里,这股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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