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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晚上他找到她家里去,见窗户里没有灯光。他在附近转悠着等了一会儿,便回到了旅馆。甘娜·杰尼索夫娜在值班。契热戈夫同她东聊西扯,最后,装做是无意地问,为什么好久没见基拉了。他估计甘娜对他们的事多少知道一点,虽然她不露声色。听契热戈夫这样故作冷淡地问,她也头都不抬,一边织毛线一边若无其事地说,基拉前天到诺夫戈罗德去了。她故意把契热戈夫折磨了一会儿——对他就得这样,然后补充道:基拉积攒了一些休息日,决定到自己的亲戚那儿去作客。

    契热戈夫坐下来下棋。旁边有人在玩骨牌,有人在用厚实的棱面玻璃杯喝茶。对这种习以为常的旅馆生活,此刻契热戈夫却觉得简直无聊得难以忍受。他走到外面去,散步吧,没有兴致,睡觉吧,又太早。“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走了?”他象是受了欺负似的,呆呆地c翻来覆去地想,但得不到解释。这是第一次在雷科沃没有见到她。他已经习惯于她总是在这里,足要他一来,想见面就立刻见面。她这次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天是动力实验室主任科斯佳·阿里斯塔尔霍夫的生日,他邀请契热戈夫去作客。那里高高兴兴地聚集了一帮子人。阿里斯塔尔霍夫是个光棍儿,于是女实验员们便来帮他准备饭菜,还动员契热戈夫,要他也去给她们出出主意。说起来也怪:如果基拉在的话,他反倒会去,给基拉打个电话,说他不去不好,就去了,就会去玩个痛快。可现在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借口身体不舒服推辞了。黄昏时他在基拉家附近走来走去,不知干什么好。不想同任何人谈话。什么也不想作。如此空虚,如此苦闷。还要在这里杲四五天才能离开,这四五天没有她怎么熬,简直不可想象。雷科沃是个小城,街道坑坑洼洼(多年来一直在修路),路灯很少,屋前也没有什么小花园,有一个旧客店已改作木材堆栈。这个小城在契热戈夫限里突然显得那样荒凉,那样空空荡荡,他真不明白自己怎么竟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了。

    他久久不能入睡。他忽然想:当自己回到列宁格勒的时候,基拉一个人难道也这样苦闷么?他以前从没有想到过这点。基拉一等就是几个月,而且,即使他在这儿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每天晚上都见面啊!没有他,基拉难道也会觉得心里空虚,无处可去,对一切心灰意懒么?这样已经快两年了,要是自己也过这样的生活,那简直太可怕了。“不,不会是这样,”他自我安慰地想。“她有家,有女儿,还有好朋友,她可从来没有向我诉过苦。”但是,他立刻又想起了去年秋天他们告别时的情景。当时他就要回列宁格勒了,离别前他们在树林里散了一会儿步,然后便分手了。他象往常那样绕道往铁路桥走去,基拉则应从磨坊旁边走。他走了一阵发现忘了什么东西,大概是记事本,于是便折了回来。这时,他远远地看见她还留在原地,坐在一根倒下的树干上,抱着胳臂,垂着头他停住了脚步,觉得最好不去惊动她,于是便悄悄地退了回来,走了,记事本也不要了。还有一些类似这样的事,但他竭力不去想它。

    为了转移自己的思绪,他开始考虑工作。电位计精密的机械结构出现在他眼前,它浮动着,体积渐渐扩大,变得象推土机那洋大的黄铜触点沿着铜线路向着他缓缓移动,可以看出移动得很不稳定,一跳一跳的。他觉得这些圆圆的c硬硬的黄铜触点很眼熟,但究竟为什么眼熟,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也许是梦,也许是入睡前的幻影。不管是什么吧,早上醒来时他又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以便把它记住。于是无论是在公共汽车上还是在工作时,这个幻影一直在他的脑际回旋。他觉得这有点象调节器里出现的情况:调节器的电子结构中有什么东西愈积愈多,最后便发生了故障。按说应当坐下来好好琢磨琢磨,弄个明白。但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这类事。即使这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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