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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说,看见他脸上有过笑容。

    他胆量大,却总是很幸运;他态度生硬,却讲民主;他严厉,却很公正。所有这些品德,在许多部队首长身上也能看到,但“我们那个”将军还有一个恐怕是压倒一切的特点:今年八月他才满三十岁

    “梅列什柯,你可得把他盯好啊,”小个子大尉说。他正在炸坏的水塔楼板上(这是过去一座大庄园留下来的唯一的建筑了)安装瞭望镜。

    方才拿瞭望镜的中士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这道命令意味着从现在起他的责任是:如果必要,他要用身体掩护将军。但这个侦察员只是用棉衣袖子细心地擦了一遍枪托,就走去迎他要保卫的人了。

    将军的脚步很快,却是不慌不忙,时常停下来观察战斗的情况。这时,新开上来的队伍已经进入战斗。将军还向各地段派出了通讯兵。他知道,设观察所不仅要物色一个地方,还得装备起来,所以先就给身边的人留出了这个时间,免得他们看到指挥员守在旁边而心情焦急。

    通讯兵在快速打通联络。中尉不时打开电门,检查电线是否被弹片炸断;他发出几个密码后又立即关上,随着自己的报话员向前走去。

    “将军同志”突然,他不寻常地高声喊了一句,一条腿跪到地上把话筒递了过来。“将军同志,您的电话。”

    将军惊异地看了一下他那欢快c庆幸同时又不知所措的表情,接过了话筒:

    “什么?哦”

    一瞬间他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原来那深邃的表情,只是用手指把军帽向脑后推了推。年轻的中尉脸上湿漉漉的,要么是露水,要么是眼泪,他兴奋地微笑着,那样子,象要等着看到什么极不寻常的事情。将军觉察到了他的眼神,微微皱起眉头,一只手搭到中尉的肩上。

    “明白了,”他冷淡而认真地冲着话筒说。“战斗进展正常。请暂时不要通告。对,这同我们无关。”

    他把话筒递给中尉,严厉而又多少有点发愁似的望望中尉幸福的神情,轻轻地说:

    “不要讲,中尉,保密到底。嘱咐一下你那些通讯兵。懂我的意思吗?”

    “懂了,”中尉点点头。他的嘴唇忽然抖了一下,然后悄声加了一句:“祝贺您。”

    “也祝贺你。”将军说完就走开了。

    等到阳光好不容易驱散雾气,终于洒到低地上,战斗便沉寂下来。德国人停止了一鼓作气突破山口的尝试,现在也许在重新配置兵力,也许在等待什么,只是偶尔朝着坦克碾过的山坡漫无目标地发射几发追击炮弹。我们的人没有理睬它。

    司令部移到了前面靠近观察所的地方。那里人影幢幢。大家全处在一种奇怪的兴奋状态中,好象空气里传播着什么人们心照不宣的东西,不知为什么不到时候不应该讲出口来。所有的人都很乐意,甚至是愉快地打着这个哑谜。不过,这架庞大的军事机器的和谐动作,却突如其来地在什么地方被打乱了。虽然人们仍然习惯地做着习以为常的事,可今天的一切竟和往常不一样:走路不象往常,发口令不象往常,待命c抽烟c谈话都不象往常。

    观察所下面的低地上设置了通讯点,是三辆架满电线和大线的大汽车。年轻的女报话员们围着汽车穿梭般地忙碌着。在山头挖掩体的士兵们时常停下活来,倚着铁锹久久地向下望着姑娘们;在他们那眼神里有了某种新的念头,这已经是和平生活里的念头了。

    水塔旁边有一名少尉来回打转。他见到每个军官,都象一个士官生那样匆忙立正,总想要报告一下他是来报到“继续服役”的。可是指挥员们全顾不上他,他只好叹口气退到一边去。他非常想打打仗,同时也明白这次战斗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既是高兴,又担心来不及立功,又害怕在战争结束前的半小时里牺牲掉。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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