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申丝着急地问。
“哪能呢?”圆圆骄傲地说,“我可不是小孩子,一吓唬就吓唬住了,我有我的本事!”
“又是特异功能?”大陆盯着圆圆。
“哭!”圆圆得意地引用着地道战里的台词儿:“各村的地道都有高招——我就哭,使劲儿地哭,哭得闭了气”
“啊—一”申丝一把抱住了圆圆。
“嗐!装的。”圆圆满不在乎地说,“没过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他们就让我看哥哥了。”
申丝紧紧地把圆圆抱在怀里,看着她的小脸,苍白,近似透明,皮肤下的比发丝还要细的淡篮色的血管依稀可见。她知道,圆圆不是装的,这孩子无论从体质上还是从神经上都是极为敏感和脆弱的。她把耳朵附在圆圆韵小胸脯上,听着她的不均匀的心跳,她完全可以想象圆圆是怎样哭得死去活来——“哭得闭了气”——这就是圆圆的“牺牲”一个妹妹为了看望哥哥所付出的代价。
“我经过来的时候,他们又是给我喂糖水,又是用毛巾给我擦脸,哄着我,和我说好话,还把我哥从关着的小屋里放出来,让我哥也来哄我。我带去的东西他们都让我哥收下了,一样也没有扣下来,我就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香烟给了我哥哥。”
大陆看着申丝怀抱中的圆圆,感到心痛,痛得有点发颤,他背过脸去不看她,也不愿圆圆看见他。
可圆圆认为这是对她的壮举的轻视,也是大陆他们的无知,她又提高嗓门,自卖自夸地重复了一遍。
“嘿,我干得那利索劲儿,我哥接得那快当劲儿,歪提了,没话了,就这么一眨眼,就象是变魔术似的,香烟,嘘——没了。”
圆圆指手划脚地在炕上表演着,申丝和大陆哀怜地在炕下看着她,默默不语,圆圆觉得十分扫兴,于是停止了表演。
大陆往炉子里又填了一点煤,将火仔细地封好,对申丝说:
“安排她睡吧!你也够累的了,早睡早起,别误了明天的早班火车。”
申丝顺从地点了点头,却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大陆慢腾腾地扯起一件棉大衣,又环顾了一下这间小屋,想找出一两件还应该由他做的事情,没有了,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睡醒一觉就是明天,明天,他们将告别这个地方,他们也将互相告别。
“只管睡吧,明早我叫醒你们。”大陆毅然决然地迈出了门槛。
申丝突然感到,这一夜将是很长。而圆圆根本不听她的话,怎么也按不到被窝里去,看见大陆一走,她就吱吱地叫起来了:
“大陆哥哥!大陆哥哥!”
大陆在窗外停住了:
“什么事?”
“我害怕!”
“怕什么?”
“怕老鼠。”
“还怕什么?”
“怕耗子。”
“还怕什么?”
“怕长虫。”
“还怕什么?”
“怕蛇。”
申丝在屋虽对大陆说:
“别理她,她耍赖呢!你睡去吧。”圆圆索性呜呜咽咽带上了哭腔:
“你们都能睡着,就不管我了,我睡不着么。”
没有办法,大陆只好重新进来。
圆圆立刻破涕为笑了,从炕上扑到大陆怀里:
“玩一会儿,再玩一会儿,再玩那么一小会儿,就睡。”
“说话要算话。”申丝警告着她。
“当然。”
“玩什么呢?”大陆问
“嗯”圆圆急急忙忙地想着:“丢手纲儿!”
在炕上尽外头坐着大陆,在炕的尽里头倚着申丝,圆圆拿着一方手帕,从炕这头走到炕那头,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