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们已经办了结婚登记?”
“哼,你敢说吗!”
总之,不管怎样茵加和库卡拉恰的名字已经连在了一起。
我们从妈妈小时候的女友安妮索大婶那里回来了。过去,没有搬到新住址以前,我们和她是住在阿纳斯塔西耶夫街的同一幢房子里的。如今,妈妈和安妮索大婶过不上一个礼拜就要彼此探望一番。老朋友一谈就是一天,聊起来没完。而我则和安妮素大婶的儿子,跟我同岁的祖拉布,一起在院子里扔皮球玩。
在回家的路上我告诉妈妈,我是怎样和杜杜一道儿闭着眼,从架在瓦拉季斯海滩谷地上的水管上走过来的。妈妈听着听着突然大声笑起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爱撒谎吗?”
“为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因为我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有时候总爱瞎编。
“你出生的时候,我还在大学里念书,家里没人照看你,我就把你托给安妮索大婶了。可她这个坏家伙,为了不让你喊叫,就让你嚼空奶头。凡是小时候嚼过空奶头的,长大了就爱撒谎。懂了吗?”
我们俩都笑了。
在韦列市场附近我们碰上了库卡拉恰。和他在一起的是一个衣着朴实c美丽的青年女子。我一眼就看出她是茵加。
“您好,安娜·伊万诺夫娜!”库卡拉恰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
“库卡拉恰,亲爱的,你好!”妈妈非常高兴。“你躲到哪儿去了?过得怎么样?”
“还好,谢谢。您呢?塔马兹没惹您生气吗?他要是气您,您就给我个信儿,我扒他的皮”库卡拉恰抚摸了一下我的脑袋。
“不,哪儿的话,你过去讲的那些对他很有帮助。只不过有时候爱撒谎骗我。”
“那有什么,安娜·伊万诺夫娜,有时候咱们不也是你骗我,我骗你的吗,”库卡拉恰为我辩护,同时瞧了瞧站在一边羞答答微笑着的茵加。
“请认识认识,安娜·伊万诺夫娜,这是我的朋友茵加。”
“啊,原来她就是茵加?多俊的姑娘呀!”妈妈伸出一只手。茵加不好意思地轻轻地握了一下。
“您是从哪儿知道她的?”库卡拉恰诧异地向道。
“咳,亲爱的,现在全世界都在谈着你和茵加,以及苏德条约的事!”妈妈笑着回答说。
茵加满脸绯红。
“那时候您说得对,安娜·伊万诺夫娜,太对了”库卡拉恰说。
“什么时候,库卡拉恰?”
“记得吗,就是您说那句话的时候:‘在上帝赐给人类的所有宝藏中最最宝贵的是爱的禀赋’。”
“啊一啊,”妈妈想起来了。
“谢谢您,安娜·伊万诺夫娜!”
“这关我什么事呀?”
“反正要谢谢您!”
“用不着,库卡拉恰”
“那么,再见啦!”
“愿上帝保佑你身体健康!”
库卡拉恰和茵加走了。妈妈目送着他们。
“漂亮的姑娘!”妈妈说。
“非常漂亮!”我也同意妈妈的看法。
“你懂得什么!”妈妈朝我后脑勺上轻轻地扇了一下,然后搓了搓右手的手掌,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说道:“她那只手多暖和,多叫人喜欢啊”
从那天以后,又过了几个月。一天,泽维拉脸色自得象亚麻布似的,冲进马尔塔大婶的院子,挥动着两只胳膊,用一种可怕的声音喊道:
“库卡拉恰让人打死啦!”
十分钟以后我们全街区的人都聚在了茵加的门口。
卫生员和两名民警用担架把库卡拉恰抬了出来。他胸部的两处枪伤往外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