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安娜·伊万诺夫娜,这是苏联大百科全书,请允许我向您推荐一篇文章。”
“干吗要劳你这个驾呀?我们家有的是百科全书!”妈妈指了指满满登登的书橱。
“是啊没考虑到这点,”库卡拉恰笑了笑。
妈妈坐下来准备听他说。库卡拉恰用拳头捂着嘴咳了一声。
“说吧,我们正等着领教呢!”妈妈鼓励他说。
“尼古丁!”库卡拉恰开始说道,接着停顿了一下。刹那间我和妈妈的目光碰上了,我觉得我的眼睛仿佛被烧红了的针尖刺痛了一样。我低下头眯起了眼睛,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似的。只听库卡拉恰在讲:“尼古丁法国字是nite,它来源干一位法国外交官日·尼古的名字,他是在一五六一年第一个把烟草带到法国去的人吸烟时尼古丁随着烟一起进入呼吸道,侵入器官内部,作用于神经系统尼古丁的作用可分两个阶段:量少时,引起兴奋,量多时,会压迫呼吸道,导至呼吸间断,使心脏活动停顿。尼古丁是毒性最大的生物碱之一:几滴尼占丁就能够致命”
库卡拉恰打住了。
“还有什么?”妈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
“还能有什么呢?这儿并没谈到办丧事所需要的费用。”库卡拉恰说了一句俏皮话。
“我没问这个。碰见他在抽烟,你做了些什么?”
“我?我能做什么呢?”库卡拉恰不知所措地说。
“所以才到您这儿来”
“他是一个人吗?”
“别人那里我已经去过了。而且还拿到了书面保证。”
“什么书面保证?”
“喏,您看”
库卡拉恰从衣袋里掏出儿张叠成四折的纸,打开其中的一张。
“我,杜杜·多勃尔季金泽,以少先队员的名义保证,今后不仅永不吸烟,而且看都不看一眼。我向妈妈c爸爸和所有人发誓。”
库卡拉恰把那张纸折好装了起来。
“等拿到我们的书面保证,同尼古丁的斗争就算结束了,是不是?”妈妈以明显的讽刺口吻问道,然后站起身朝我走来。我动也没动,因为最糟的事情已经发生,再糟也不过如此了。妈妈狠狠地打了我一记耳光,这记耳光比起库卡拉恰在木特克瓦利河岸打我的那一下,简直象搔了下痒一样。
“您这是干什么!”库卡拉恰抓住妈妈的臂膀说。
“放开我,我知道该怎么办!”妈妈想推开库卡拉恰。
“得啦,安娜·伊万诺夫娜,怎么能这样呢!要是耳光有用,那我自己”
“这究竟是谁?是谁害的我呀?”妈妈声音低哑地问道。
“是谁?是您自己,安娜·伊万诺夫娜!”库卡拉恰安详地说道。
“什么?!”
“一般的规律是,孩子抽烟就因为有抽烟的父母。”库卡拉恰还是那样安详。
“这么说,应该改造的是我罗?是不是这样?也许,还得写一个书面保证:‘我,安娜·伊万诺夫娜·古里耶利,以少先队员的名义保证’”
“安娜·伊万诺夫娜,您干吗要这样呢?”库卡拉恰不高兴地打断她。“百科全书不是我编的,也不是我把烟草运到格鲁吉亚来的请原谅”
妈妈满脸通红,匆匆转过身走出了房间。不知她是生气还是害臊。妈妈是很少红脸的。库卡拉恰意识到是该走的时候了,把百科全书往腋下一夹朝门口走去。他在门口站住脚瞧了瞧我,脸上带着一种惋惜的神气。我抢在他前头说道:
“你是个奸细,库卡拉恰,奸细!你这个倒霉的破警察!我恨你!”
我把当时对他的看法统统说出以后,心里就感到松快了。这时我看见库卡拉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