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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他,累得筋疲力竭之后,竟然睡着了。突然,四周闷哄哄的,一片嘈杂。他趴在了望孔上一看:好家伙!只见几个芬兰人正开着两辆轻型坦克,把库卡拉恰的坦克拖在后面,使劲往外拉呢!库卡拉恰躲在坦克里没露面,芬兰人把坦克拖出壕沟,径直往他们的阵地上拉去。“哎呀,不行,”库卡拉恰心想,“这可不行!”弄不好,要当俘虏!”于是他便开动坦克,猛然来了个大转弯,把油门加得大大的没等芬兰人醒悟过来,拖起他们的坦克就往回开他就这样回到了自己人这边。当然芬兰人都逃掉了,那就随他们去吧,可他们那两辆轻型坦克却完好无缺地落到了库卡拉恰手里!

    说到这儿,库卡拉恰就打住了,至于他同伏罗希洛夫同志具体究竟谈了些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天刚破晓,卖酸奶的小贩们便从茨赫涅季村来到梯比里斯,他们把驴子留在马尔塔大婶的院子里,背起盛奶的皮囊,串街走巷地大声叫卖;“酸一酸一奶,牛一牛一奶!”

    午后卖完货,他们又聚在院子里,围坐在一张长桌旁边,不慌不忙地各自呷着一瓶赫齐亚葡萄酒,一面不停地碰杯,一面东拉西扯,谈论着各种新闻。

    我们管马尔塔大婶的院子叫“驴行”。

    有时,茨赫涅季的奶贩还在这儿赛驴。把院子的大门口当,后院院墙当终点,总共有二十五到三十米的距离。他们雇我们这些孩子当骑手,赛赢的可以得到一小罐酸奶,输了就得被奚落一顿,或是在后脑勺上挨一下。

    每头驴子都有自己的名字,可我们却用它们主人的名字来称呼它们。

    那一天,喝得醉熏熏的奶贩们又决定要赛驴取乐。赌注定的是五个卢布。

    我骑的是基杰斯,纳杰拉骑的是阿尔沙克,杜杜骑沙克罗,伊拉查骑伊梅多,科斯加·格列克骑哈尔瓦特。还有别的驴子,但是因为跑道的宽度有限,它们没有参加第一轮比赛。不当骑手的马尔塔大婶和驴子的主人们充当裁判。

    马尔塔大婶数到三,我们就跑。几头驴子滑稽地摇晃着耳朵,得得得地向终点跑去。驴子的主人情绪激昂,大叫大嚷地给驴子和骑手鼓劲儿:

    “加油,难道我白喂你大麦了?!”

    “喂,往它屁股上坐,跑得就快啦!”

    “瞧,真是头笨驴!怎么站在那儿不动了!用马刺刺它,刺它呀!”

    “嘿,真行,好一个女娃娃!真来劲儿,真是个好样的!”

    “哎呀,你们这些窝囊废,让个女孩儿家给赶过去啦!”

    结果,纳杰拉得到一小罐酸奶,阿尔沙克得五个卢布,我的后脑勺上挨了一巴掌。第二轮比赛刚准备好,我们的小伙伴泽维拉突然冲进院子,挥动着两只胳膊,声音怪吓人地喊道:

    “库卡拉恰让人打死啦!”

    突如其来的一阵沉默甚至使树上的麻雀都哆嗦了一下。

    泽维拉又喊了一声,情绪略微平静了些:“来人哪,库卡拉恰被打死啦”喊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好半晌也没人作声,后来马尔塔大婶问道:“是谁干的?”

    “不知道,”泽维拉耸了耸肩。

    “在哪儿?”还是马尔塔大婶发的问。

    “在科布列茨基上坡道,”泽维拉用手指了指。

    “在茵加家里吗?”

    泽维拉点点头。马尔塔大婶摘下头上的披肩走出了院子。

    十分钟以后,我们全街区的人都聚在了茵加的家门口。

    卫生员和两名民警用担架把库卡拉恰抬了出来。他胸部的两处枪伤在往外渗血。茵加走在担架旁边,身上多处擦伤,脸部抽搐着。她不时地俯在担架上,凝视着库卡拉恰的脸,喃喃地说着:

    “你别死,库卡拉恰,别把我毁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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