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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云疏一直昏睡着,太医束手无策,只好推脱说心脉受损,自我修复需要一些时间。苏沫追问何时醒转,太医含含糊糊说类似冬藏夏长,万物有灵个体差异不同,不可同日而语。许日,亦可能七八日,总不超过半月之数。这些推托之词糊弄苏沫之流倒还恰当,端木扬度那里自然不好交差。

    日之后,端木扬度板着脸,眼中怒火汹涌杀机隐隐,太医唯恐被嫌弃无用拖出去打杀,神情惴惴,建议道:“为今之计只有针灸。”

    端木扬度沉吟片刻,点头允了。

    苏沫看着捡回一条命,紧张到手脚颤抖的太医,不无担心的说:“针灸之术全在穴位的准度和深度,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大人今日怕不是最好的状态。”

    太医苦着脸,回头看不远处稳稳坐着的端木扬度。他身着常服,神色冷淡,端起桌上的茶盏正待送到唇边,接收到太医那张苦瓜脸。略一沉吟,回想苏沫之前那句话,丢下茶盏,起身向外走去。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走过凤翅身边,停脚对她勾勾手指,然后继续走向门边。凤翅也似不敢相信,呆愣片刻,还是配合着走出去。

    太医擦擦额头上的汗,稳定心神,打开匣子,准备施针。蓝琪在边上悄声说,“大人,若无十分把握,万勿出手,误伤公主,罪名更大。”

    太医苦笑,“无妨,针法不难,难的是在杀神眼皮底下动作。”

    蓝琪十分体谅,端木扬度着实让人恐惧。

    苏沫目送他二人离场,偏过头想了一下,没想到端木扬度如此配合,竟不似传言禽兽行径。初见他也是害怕的,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进门,视她们几个如无物,静静站到朱云疏床边。良久,苏沫鼓足勇气往他身后放一个凳子,他从善如流矮身坐下,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走的时候轻手轻脚。第二天又来,苏沫送个凳子之外又给他递杯茶,他虽然没喝倒是一直拿在手里,又坐一个时辰,走的时候还是悄悄的。接连几日,同样的时辰他总要过来坐一坐,渐渐地,凌云宫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骄傲的凤翅越来越低调,最谨慎的蓝琪也敢在他坐着的时候随意走动。

    从凤翅越来越有礼的举动苏沫推测,他做出这个姿态是给他的下属瞧得,他想给朱云疏体面和尊重。可惜,朱云疏不会领情的,原本她就对他深恶痛绝。此番,姚文鼎伤在他手上,即便把他剥皮拆骨亦不能缓解仇恨。苏沫叹口气,想起菱儿怪她主动讨好端木扬度,她恼怒之余反问,你躲他避他无视他暗中咒骂他,他就不来了么?既然没能力挡开他,何必剑拔弩张弄得那样紧张?低气压笼罩久了,人是会疯的。

    因为朱云疏的病情,苏沫自由行动的圈子越来越大,有意无意的就听到许多流言。有说燕王派遣一支军队与端木扬度几番激战,互有伤亡。有说收到燕王密信,京都附近府县兵力集结完成,只等时机一到形成合围,端木扬度天上地下无处可逃。还有关于端木杨度老家的,好像他父亲唯恐他做大,命令他捞一笔退回国内。消息都是振奋人心的,苏沫一边不动声色听着,一边偷空打量端木扬度神色,只见他面容沉静,隐含威仪,竟看不出半分为难抑郁。

    苏沫思来想去,弄不清流言有几分真实。若端木扬度当真败退,宫里这些人恐也是凶多吉少,这样一想,又觉得外面那些争斗真真的跟她们没有关系了。

    太医缓过劲,拿起银针稳稳刺向朱云疏鼻下,正自昏沉的人,人中穴突然传来刺痛,她伸手去挡,发觉手臂酸麻竟抬不起来,这微微一动触动心口,疼的朱云疏倒抽一口冷气。

    蓝琪在跟前看的清楚,抓着她的手,不住口喊:“公主,公主···”

    朱云疏睁开眼,看到床沿旁蓝琪忧愁又欣喜的目光。接着听到苏沫温暖的声音,“佛祖保佑,可算是醒了。”

    她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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