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抛开脑中的诸多疑团，对小菊说道：“也罢，如今我们也算是佛门居士，后宫每天那么多是是非非，我现在要理也不能够了。我们就安心的念经拜佛，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等回了那是非之地，再去想如何明哲保身。或许，这三个月会是我们最平静无忧的时光啊。”

    小菊听了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进入十月中旬，燕京的秋意立刻变得萧瑟起来，水杉树的叶子渐渐泛了黄，早晚的天气也已寒凉，白天风沙大时能将窗棂吹得呼呼作响。而今秋的雨水却十分稀少，二十天来，竟连一场雨也没有下过，显然正是干旱之兆。我不由深深地替皇上担忧，不知他为此事正如何的坐卧不宁呢？

    对了，我忽然想起曾答应过皇上要替他做一件常服，可惜进寺时太匆忙，没有带必需的物料。不过，衣裳做不成，香囊还是有办法做的，不如趁每晚睡前的空隙，仔细做上几个，等回了宫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想到这里，我掀开箱子，找出一件莲白的素色锦缎夹袄，将里片衣襟的一个角剪下，这样既不影响这件夹袄的穿着，又能做个香囊。

    小菊找出针穿上丝线递给我，我接过开始一针一线的绣起花样来。香囊并不难做，只是颇费绣工，在这么小的布料上绣出精致的花样，倒不是件容易的事。本想绣上龙凤，可是我怕皇后看了不高兴，因为她才是这宫里真正的凤雏。所以，我打定主意要绣一对蝴蝶。

    “小姐，已经掌灯了，你该睡了。”小菊提醒我。

    “嗯，才绣了一边翅膀，明晚接着绣吧。是该睡了，否则佛祖会怪罪的。”我放下针线，散开头发，躺进被窝里。

    “小菊，明日小言子又该来了吧？一眨眼，我俩在这念佛堂也住了二十天了。我脸上的伤自从停了药，倒不觉得痒痛了。看来我猜想得不错，这药定然有古怪。明日我要亲自见见小言子，我得细细地问问他。明儿我从院墙翻出去，你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嗯，小菊明白。”

    次日晌午，寺内的和尚又按例聚在法堂听明净大师讲经，我施展轻功，翻出墙去，沿着院墙来到寺门口的白莲池，隐身在池畔的一棵松树后，静待小言子到来。

    不一会儿，皇宫方向就出现了一个人影，细细一看，果然是小言子。我轻轻学了声鸟叫，小言子闻声往我藏身之处看来，我探出头去，他见了赶紧过来行礼：“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此处无需多礼，平身吧。我且问你，那草药和药膏可有问题？”

    “奴才趁出宫探家的机会去了相熟的大夫那儿，那大夫说，草药配的没错，的确是活血化淤的良方，但那药膏竟然将珍珠粉换成了花生粉，花生性热，非但不能清凉败毒，反而会令伤口肿痛淤血，其药性与珍珠粉恰恰相反。大夫还说了，长期外敷这药膏，大碍没有，但伤口愈合后必定会留下疤痕。药膏中花生粉的剂量极小，敷的时间短是不易觉察的，因为那草药是好的，所以伤口也会慢慢愈合，但药膏却终究会伤害皮肉，最终留下浅淡的伤疤。娘娘真乃吉人天相，只敷了十天还是可以补救的。”小言子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大包东西给我：“这是那大夫重新配制的药膏，当中还额外添加了人参c当归c五仁c薏苡等疗伤圣药，早晚敷用，保管娘娘不会落下任何伤疤，还能令娘娘的面色更加白皙。”

    “做得好，等回了宫，本宫必定重重有赏。”我接过药膏，赞许地拍拍小言子的肩。

    “我还有事情交给你办。你找太医院相熟的小太监问问，太医院可有皇后家的亲戚或是贤妃娘娘的亲戚，若有的话再查查我受伤那天，这人可曾当值。查明了下次来告诉小菊。”

    “是。小言子速速去办。”

    “还有，璇嫔她侍过寝没有？”

    “有，而且已经连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