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一看,瑞王爷手持一支白玉笛正站在桥的那一头仔细的打量着我。
瑞王爷神情古怪,带点儿探究带点儿纳闷的问道:“石宽,你的功夫是跟何人所学?你这么好的功夫怎会甘心当个轿夫?为何不从军?”
“回王爷的话,小人的功夫是在扬州时跟耍把式的学的,只是雕虫小技,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只能救救小兔,救救小孩儿什么的。两军对垒的话,我可连弓都拉不开。”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五月初在扬州瘦西湖,我也见过一个人用同样的身法救过一个孩童,如此凑巧,你也是扬州的。你刚刚这招踏雪无痕岂是耍把式的人都会的?大胆刁民,竟敢欺瞒本王,你究竟是何人?我刚见你喉下无结,耳有洞痕,分明是女扮男装,你有何企图还不从实招来。”
我只得跪倒在地,用自己原来的声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当然我隐去了很多重要的细节,诸如藏宝图的下落c我家与淮王的关系等。
说完,我仍旧跪在桥上静候发落。
瑞王默不作声,沉吟了许久道:“本王无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此事我要跟淮王求证后方能相信你没有别的企图。你先起来吧,没有本王允许,你不可踏出王府半步。还有,你一个年轻女子,不应跟马夫们同处一院,我会替你安排别的住处,你去收拾一下吧。”说完他便匆匆走了。
我拍了拍白兔的头,有些赌气的说道:“没想到我的身份居然被你这个小不点儿给揭穿了,今晚不给你东西吃了,你就当作小惩大戒吧。”
我捧着白兔回到马房,将此事告诉龙飞,龙飞也哭笑不得:“早知如此,你当初就让瑞王把它烤了吃多好。哎,这下也不只是福是祸。姐姐,你要格外小心啊。”
我隐藏身份女扮男装了二十多日后,终于可以恢复了女儿之身了,这一点我倒确定是福不是祸。我端来一盆清水,对水当镜画了个分烟眉,两腮抹了些芙蓉胭脂膏,梳了个反绾高髻,又在髻侧簪了一朵鹅黄色的蔷薇,换上一件水蓝色的百褶曳地长裙,穿上娘给我做的红底银线的绣花鞋,那个俏丽活泼的薛凤诗终于又能呈现于众人眼前。其实,我之所以悉心装扮,最重要的是用来证明我的身份。
不一会儿,两名年轻的宫女过来传瑞王之命,让我跟着她们去安排好的住处。一边走着,那个高些圆脸的宫女说道:“奴婢叫春桃。”又指着另一个稍矮鸭蛋脸的宫女说:“她是秋月。王爷吩咐这几日由我们两个服侍薛小姐,小姐您随时吩咐就是。”说话间,我的新住处便到了,这是紧挨着王府内院的一处厢房,是两间相连的,平整的青砖地。里间是卧房,摆了一张挂了乳白罗帐的床和张方桌c两张梨木靠背椅和四只很大的香樟木衣箱。外间是书房,紫檀木的书橱,满橱柜的经文古籍,窗前有一张琴案和方凳,案上却无琴。
我将自己的行囊一一放置妥当,对春桃和秋月说道:“你们下去吧,我这里暂不用伺候。”她二人对望一眼,便退出门去,却站在门外不曾离去。我心知一定是瑞王爷吩咐她们看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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