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心生悲悯。
他印堂黑红两色几番纠缠,逐一黑色大于红,原是悲喜交加却无端生出一股飘渺的雾气来。大多心有执念者才这般不得所求而癫狂。那不断打着璇儿的风肆意卷起我的裙角,连那一片褐色的披风也飞扬不愿安生。
“店家可知祝斋?我便是祝斋的老板。”
我着意留下祝斋的名号,客栈老板果然是个出去闯荡的人,在我转身走向别处之后还保留着惊愕的表情。
“若是我,会选燕国的荣华富贵,而不是留在这种地方孤独终老一生。”
“你说是吗?燕太子商。”
我适时来到老人面前,用只有我和他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话。
世人皆有所求,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而相对于这句真理,抉择也是一种厮杀,选得对了一世长安,选得错了万念俱灰。
他抬头看我,神情悲戚。大抵是没想到我会知道他的身份,他忽然大笑起来可笑完之后又哭,而停了很久的风雪这个时候也肆意翻滚。
他在燕国当年被封储君时赐名号太子商,而真正的名讳取为宴秀朝。他父亲对他何其疼爱,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比得过江山的呢?或许又是一颗长在心中的朱砂吧。
所谓红颜祸水,有时祸及的只是一个人的似水流年一个人的长相之念罢了。
之后本来想在水月镇多待几天的,不料祝斋附近的人家给我们送了信,说看门的那只大雕几日没回去不知到哪里去野还勾搭了只母雕到处玩耍,有个客人在祝斋门口等了很久,看着像是很有钱的富家公子。
一听有钱人我坚持连夜架着马车回了祝斋,连去看看张子游和大东陆家的小姐都没有,而关于宴秀朝他会不会在有生之年去到祝斋找我,我就不得而知了。
人生就当留有未知,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怎么活都活不死的人来说需得这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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